為幸福而生：在法律秩序中追求平等權利的歷程 - 劉宗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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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Author: 劉宗坤
• Full Title: 為幸福而生：在法律秩序中追求平等權利的歷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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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 斷 矯 正 過 往 從 書 本 獲 得的 理 論 知 識 的 偏 頗。 書 本 傳 授 知 識, 也 傳 授 偏 見。 (Location 10)

力求 依循 生活 世界 的 常情 常理, 力戒 林 語 堂 先生 所 批 評 的:「 有 學 問 而 沒 有 感悟, 有 交 誼 而 沒 有 了解…… 有 禮 義 而 沒 有 仁者 的 存心。」 (Location 14)

漢 娜. 鄂 蘭 這 種 推崇 公共 生活 的 思想家, 強 調 真正 的 幸福 是「 公共 幸福」, 也就 是在 政治 領 域 與 他人 合作, 從 事 社 會 集 體 的 共同 追求 時 所 達 成 的 創 造 感; (Location 104)

現 在 更 為 完整 的 繁 體 字 版 由 八旗 出版, (Location 130)

在 這 些 司法 爭 議 中, 既有 不少 源 於 種 族、 性 別 和 階 級 的 歧 視, 也有 許 多 來 自 深刻 的 信仰 差 異 和 道德 分歧, (Location 144)

活得 好, 不 僅 是 活得 快 樂, 也不 僅 是 當 下 欲望 的 滿 足, 而 是在 一 個 合理 的 社 會 環 境 中, 過 上 自己 認 可 的 生活, 活 出人 的 價 值 和 尊 嚴。 (Location 155)

國 家 不 應 實 行家 長 制式 管 治, 以 人民 幸福 之名, 強 行 要求 所有人 接受 相同 的 幸福 觀。 (Location 160)

制度 改革 無 論 多 麼 困 難, 都 值得 我 們 努力, 也 值得 我 們 堅 持, 因 為 法律 正 義 關 乎 千 千 萬 萬 人的 福祉。 (Location 177)

在 桑 普 頓 勳 爵 看 來, R 訴 內 閣 大臣 案 所 標 示 的, 是 英 國 傳 統「 政治 憲 政 主 義」 的 消退, 也是 政治 場 域 從 屬 於 法律 場 域 的 開 端。 (Location 208)

美 國 政治生活 的 悖 論。 這 是一 個 憲 政 民主 的 國 度, 但 這 個 國 家 涉及 根本 公民 權 利 的 憲 政 課 題, 在 面 臨 爭 議 時, 卻 往往 仰 賴 九 位 非 民 選、 且 實 務 上 往往 是 終 身 職 的 大法官 決 議。 (Location 214)

「 追求 幸福」 的 觀 念 無 論 多 麼 美好, 必 須「 道 成 肉身」, 具 體 化 在 可操作 的 法律 中 才有 現 實 意 義, 體 現 在 法院 判 決 中 才有 生命力。 (Location 249)

判 決 書 中 表述 的 事 實 大都 經 過 雙 方 律 師 的 職 業 篩 選 和 陪 審 團 的 常 識 過 濾, 雖 然 不是 百分之百 無 誤, 但 一般 要比 學 者 書 寫 的 歷 史 更 可靠, 更少 理 論 家 的 個 人 喜好、 宗教 或 政治 偏 見, 也 更 接近 普通 人的 生活 現 實。 (Location 253)

美 國 的 基 層 法院 是 個 奇妙 的 世界, 法官 有著 不同 的 背景 和 經 歷, 在 審 理 和 判 決 案件 時, 除了 職 業 規 範 和 利益 考量, 有 時 候 還 會 服 從 自己的 感性 和 良知, 有 時 候 則 會 扭曲 自己的 良知, 並 不完全 按照 法律 的 邏 輯 運 轉。 (Location 257)

讀 者 透 過 閱 讀 案例 認 知 歷 史, 理解力 和 洞察力 更重 要。 (Location 266)

二 ○ 二 三年 春, 拙作 的 簡 體 字 版 付印, 筆 者 正在 東 亞 騎 行, (Location 276)

本 質 上 不只 是 種 族 問 題, 更是 等 級 制 問 題, 即在 社 會 地位 上 把 國 民 按 種 族、 財 富、 出身、 國 家 來 源 等分 為 三六九等。 (Location 294)

內 戰 期 間, 很多 南方 城市 遭 戰 火 破 壞, 官方 檔 案 被 大量 毀 棄, 遺 失 在 廢 墟 中。 (Location 305)

一九 八 ○ 年代, 在 紐 奧 良 一 棟 舊 建 築 的 地下室, 人 們 發 現 了 大量 保存 完整 的 內 戰 前 法院 檔 案, (Location 309)

Soul by Soul: Life Inside the Antebellum Slave Market (Location 313)

根 據 膚 色 深 淺, 展出 拍 賣 的 奴 隸 被 分 為 六 種 成色: 純 黑( negro)、 半 黑( mulatto)、 棕 黑( griffe)、 四分之一 黑( quadroon)、 八分之一 黑( octoroon) 和 十六 分之一 黑( quintroon)。 (Location 322)

奴 隸 制 時 代 的 南方, 白人 購 買 種 植 園 和 奴 隸 是 進 入 上 層 社 會 的 標 誌。 (Location 334)

對 奴 隸 制 歷 史, 美 國 政界、 學 界 和 民 間 歷 來 存在 三 種 敘 事 和 評 價 模式: 一是「 不可容忍 的 惡」, 視 奴 隸 制 為 文明 社 會 的 恥 辱 和 美 國 歷 史 的 汙 點; 二 是「 必要 的 惡」, 把 奴 隸 制作 為 當 時 歷 史 條 件 下 不得 已而 為 之 的 制度 安排; 三是「 積 極 的 善」, 把 奴 隸 制 本身 當 成 一 種 符合 人性 的 良善 制度, 甚至 是 上帝 的 安排。 (Location 383)

主人 善待 奴 隸 既有 宗教 和 人性 因素, 也有 利益 考量, 因 為 奴 隸 屬 於 貴 重 財 產。 (Location 413)

奴 隸 制 是 奴 隸 和 奴 隸 主 的 共同 主人。 (Location 427)

女奴 隸 的 膚 色 定 價 跟 男 奴 隸 相反, 膚 色 愈 淺 價 格 愈 高, (Location 431)

奴 隸 主 跟 女奴 的 性 關 係 成 為 奴 隸 制 時 代 只能 做 不能 說 的 潛 規 則, 是 南方 生活方式 的 日常。 (Location 435)

正 義 一 遲 到, 一代人 就 蹉跎 過 去了。 (Location 469)

直到 五十 八年 後, 他的 反 對 意 見 才 成 為 最高法院 的 主流 意 見。 一九 五四 年, 最高法院 推 翻了 普 萊 希 案 的 判 決, 宣判 種 族 隔 離 違 反 憲 法。 (Location 538)

法官 往往 不是 被 黨 派 預 裝 了 法律 程序 的 司法 機 器。 他 們 有 政治 傾 向、 宗教 偏 見 和 道德 偏好, 但他 們 不是 僵化 的 政治 單 層 人。 (Location 556)

「 最高法院 的 權 力 可 以用 來 行善, 也可 以用 來 行 惡, 都不 可 低估…… 既能 透 過 判 決 鞏 固 人民 對 我 們 體 制 的 信心 和 愛 戴, 也比 其他 政府 部 門 更容易 破 壞 我 們 的 政 體。」 (Location 578)

在 很大 程度 上, 弱者 的 自由 是一 種「 被迫 的 自由」, 或「 無 奈 的 自由」, 是一 種 不得 不接受 的 命 運。 (Location 604)

對 歷 史 的 理解 是 當 代人 的 自我 理解。 (Location 614)

John Niven, John C. Calhoun and the Price of Union: A Biography (Baton Rouge: Louisiana State University Press, 1988) (Location 630)

Eric Foner, The Fiery Trial: Abraham Lincoln and American Slavery (New York: W. W. Norton, 2010) (Location 655)

William Faulkner, Requiem for a Nun (New York: Vintage Books, 1994) (Location 694)

布 魯 爾 幫 助 他在 州 監 獄 犯人 中 尋 找 志 願 者, 承 諾 赦免 志 願 參 加 這 項 實 驗 的 犯人。 (Location 794)

飲 食 中 缺乏 維 生 素 B3 和 蛋白 質 導 致 癩 皮 病。 (Location 800)

律 師 打官司 往往 不 只是 考 慮 法律 問 題, 還 要 考 慮 激 發 法官 對 當 事 人的 同情心, 讓 法官 覺 得 當 事 人 受到 的 對 待 不公平。 (Location 810)

法律 條 文 是 死的, 要 靠 法官 的 解 釋 和 判 決 獲 得 生命, 而 對 法 律的 解 釋 和 對 案件 的 判 決 無 不 直接 或 間 接地 體 現 法官 的 生活 經 歷 和 價 值 觀。 尤其 是在 普 通法 中, 法律 和 傳 統 給 了 法官 很 大的 解 釋 和 判 決 空 間, (Location 920)

好在 這 個 國 家有 一部 憲 法, 內 戰 後 增加 了 第十四 修正案, 向 所有 公民 做出 法律 平等 保 護 的 承 諾; 還 有 獨 立 行使 司法 職 能 的 法院 和 堅 持 專 業 操守 的 律 師、 法官, (Location 929)

不良 法律 的 漏洞 和 縫 隙 是 受害者 的 活路 和 希望。 (Location 1047)

Alan M. Kraut, Goldberger’ s War: The Life and Work of a Public Health Crusader (New York: Hill and Wang, 2004) (Location 1141)

任何 國 家 都有 心胸 狹 窄、 諱 疾 忌 醫 的 人, 但 繆 達 爾 發 現, 那 種 人 在 美 國 不 占 主流, 大部分 美 國 人 反倒 熱 心 於 找出 自己 國 家 的 毛病, 並 公 開 講 出 來。 (Location 1232)

一九 四 四年,《 美 國 難 題》( An American Dilemma) (Location 1249)

繆 達 爾 認 為, 南方 之所以 形成 這 種 局面, 主要原因 在 於 政治 活 動 長 久 被 世 襲 寡 頭 把持, 民 眾 參 與 的 積 極 性 不高。 (Location 1282)

研究 愈 透 澈 的 社 會, 看 起 來 問 題 就 愈 多。 (Location 1348)

薩 繆 爾. 杭 亭 頓( Samuel Huntington) 在 生前 最後 一本 著作《 我 們 是 誰?》 (Location 1356)

社 會 研究 不是 分辨 好人 與 壞 人, 而 是在 事 實 的 基 礎 上,「 解 釋 為 何 所有 這 些 有 良善 潛 能 和 意 願 的 人, 一旦 生活 在一起 ─ ─ 在 同一 個 家庭, 同一 個 社 區, 同一 個 國 家, 或 同一 個 世界, 往往 把 自己 和他 人的 生活 變 成 地 獄。 (Location 1366)

二十 世 紀 初, 史 學 家 威廉. 杜 波 依 斯( William Edward Burghardt Du Bois) 說:「 二十 世 紀 的 問 題 是 膚 色 界 線 問 題。」 (Location 1418)

在 美 國 學 界 和 政界, 保守派 人士 給 主 張 社 會 改革 的 學 者 和 政治 對 手 貼 共 產 主 義 或 社 會 主 義 的 標 籤, 由 來 已久。 (Location 1437)

右翼 保守 勢 力 把 目 標 瞄 準 低 教育 水 準 的 選 民 群 體, 讓 他 們 相信 這 些 積 累 多年 的 問 題 有 簡 單 的 解 決 辦 法, 諸 如 減 稅、 排外、 削 減 福利、 反 移民、 反 科 學、 反 職 業 化 政治 等。 (Location 1514)

在 一 個 多元 群 體 組 成 的 國 家, 各 群 體 的 人 數 有 多寡, 力量 有 強 弱, 占 多 數 的 群 體 或 強 勢 群 體 的 傳 統 習 俗 和 社 會 偏 見 不 會 滿 足 於 停留在 私人 領 域, 而是 會 影 響 到 法律 和 政治。 (Location 1558)

即便 在 奴 隸 制 時 代, 美 國 法律 也 是把 墨西哥 裔 當 成 白人, 人口普查 把他 們 作 為 白人 統 計。 (Location 1570)

最高法院 開 庭 前一 晚, 他 為 了 緩 解 壓 力, 去 酒吧 喝 一杯, 但 一 喝 而 不 可收。 下半夜, 他 回到 酒店 時, 同事 覺 得 官司 已 經 提前 結 束 了。 但 第二天 在 法庭 上, 賈 西 亞 竟然 表 現 出色。 (Location 1584)

法律 和 政策 並 不是 對 不成文 的 潛 規 則 造成 的 後 果 無 能 為 力, 而是 可以 建立 一道 有效 的 防火 牆, (Location 1594)

Heather Cox Richardson, How the South Won the Civil War (Location 1657)

它是 個 鼓 勵 普通人 成 為 強 者 的 個 人主 義 社 會, 同 時 又不 是一 個 強 者 完全 壟 斷 的 固化 等 級 社 會; 它 允 許 出身 於 各 階 層 的 人 成 為 強 者, 但 因 為 傳 統 習 俗 和 文化 偏 見 等 因素, 不同 的 人 在 不同 的 地方 成 為 強 者 所 遇到 的 障 礙 不同。 (Location 1700)

馬 歇 爾 高中 時 成 績 並 不 突出, 而且 經 常 因 違 反 紀 律 被 懲 罰, 當 時 學 校 對 違 紀 學 生的 懲 罰 之 一是 背 誦 憲 法。 (Location 1705)

「 遵守 憲 法 不能按 照 州 政府 的 意志 拖延 下去。 它 現 在 實 行 什 麼 樣 的 法 學 教育 體 制, 就 必 須 現 在 符合 平等 對 待 的 要求。」 (Location 1753)

一 項 法律 和政 策 是否 違 憲, 跟 受 影 響 的 人 數 多少 沒 有 關 係。 (Location 1756)

二 戰 結 束 後, 大量 黑人 官兵 復 員, 在 各行 各 業 工作, 戰 爭 經 歷 和 戰 爭 期 間 為 民主 而 戰 的 信念, 使他 們 不再 忍受 各 種 隔 離 和 歧 視 政策。 (Location 1793)

在 美 國, 合法 爭 取 權 利 和 平等 不外乎 幾 種 方式: 透 過 向 行政 當 局 求助, 透 過 遊 說 國 會, 透 過 法院 判 決, 或 透 過 街 頭 抗 爭。 (Location 1807)

普 萊 希 案 是 下 級 法院 法官 必 須 遵守 的 最高法院 判例。 法官 的 同情心 不能 代替 法律, 但可以 透 過 這 種「 事 實 裁 決」 的 方式 向上 級 法院 表明 自己的 意 見 和 態 度。 (Location 1826)

即便 能 得到 五位 大法官 的 支持, 以 五 比 四 勝 訴, 明 顯 分裂 的 最高法院 判 決 只 會 激 發 南方 實 行 隔 離 政策 的 各州 更 猛烈 的 反抗。 (Location 1847)

華 倫 就任 臨 時 首席 大法官 後, 首要 工作 是 彌 合 四分五裂 的 最高法院, 消除 大法官 們 對 他的 疑 慮。 他 平易近人, 不自 我 中心, 在 法律 問 題 上 也不 固 執 己 見, 很快 獲 得 同事 的 信任。 (Location 1897)

華 倫 大法官 的 目 標 是 達 成 絕 對 多 數, 甚至 所有 九 名 法官 達 成 一致。 經 過 三 個 月 的 努力, 華 倫 獲 得 七 名 大法官 的 支持, 只有 里 德 大法官 仍然 不 確 定。 為 了 說 服 里 德, 他 承 諾 分 兩 步 走。 (Location 1913)

布朗 案 拆 除了 那 道 壁 壘 的 法律 根基, 但 社 會 現 實 的 根基 足 夠 深厚, 在 布朗 案 宣判 後, 又在 南方 支 撐 了 學 校 種 族 隔 離 近 二十年。 (Location 1952)

真正 的 奇 蹟 不是 憲 法 的 誕 生, 而是 憲 法 的 生命…… (Location 1979)

在 華 倫 的 回 憶 錄 中, 華 倫 認 為 艾 森 豪 總 統 在 南方 選 民 中 享有 很高 聲 望, 如果 他 明 確 表示 支持 廢 除 種 族 隔 離, 布朗 案 的 判 決 在 南方 遇到 的 阻力 可能 會 小的 多。 (Location 2004)

政客 在 面 臨 政治 生涯 危 機 時, 會 做出 不同 的 選 擇。 對 於 現 任 的 行政 首 長 而言, 選 項 之一 是 利用 權 力 製 造 事端, 在 加 劇 的 對 抗 中 團 結 支持者, 激 發 選 民 的 熱 情。 (Location 2014)

美 國 社 會 廢 除 不 公道、 不正 義 的 法律 主要 靠 兩 個 管道: 國 會 和 法院。 (Location 2068)

單 純 哲 學 思 辨 解 決 不了 對 現 實 的 認 知 問 題, (Location 2092)

按照 維 吉 尼 亞 法律, 拉 翁 夫 婦 有 要求 陪 審 團 審 判 的 權 利, (Location 2317)

美 國 有 兩 套 法 院系 統, 一是 聯 邦 法院, 對 聯 邦 法事 務 有 管 轄 權; 二 是 州 法院, 對 聯 邦 法院 沒 有 管 轄 權 的 所 有事 務 有 管 轄 權。 因 為 兩 套 法 院系 統 相互 獨 立, 各有 自己的 管 轄 權, 一般而言, 聯 邦 法院 不 願 插手 州 法 院的 事 務, 除非 案情 涉及 美 國 憲 法 問 題。 (Location 2396)

在 美 國 最高法院 上 訴 案 中, 經 常 會 有 一些 專 業 組 織 和 專 家 向 法院 提供 法律 意 見, 有的 支持 原告, 有的 支持 被告, 這 種 法律 意 見 被 稱 為「 法庭 之友 意 見 書」( Amicus Curiae)。 (Location 2418)

每 個 受 欺凌 的 人 在 生命 的 某 個 節 點, 為 了 保 護 珍 愛 的 人和 追求 基本 的 公道, 都可 能 被迫 做 抗 爭 的 英雄。 (Location 2534)

歷 史、 宗教、 法律、 傳 統 都可以 成 為 遮 擋 人 們 視 野 的 眼罩。 (Location 2624)

每 個 人都 跟 國 家 的 過 去 有著 千 絲 萬 縷 的 連 結, 過 去 發 生的 很 多事 並 不 令人 愉快, 甚至 令人 痛苦, 刺激 著 人 們 的 良知。 在 這 個 意 義 上, 任何 國 家 的 歷 史 都是 個 人 史。 人 們 會 以 不同 的 方式 跟 過 去的 歷 史 和解, 沒 有 一 概而 論 的 有效 方式, 也不 會 一 勞 永 逸。 (Location 2627)

一九 七五 年, 德州 政府 通 過 法律, 不再 為 非法 移民 孩子 的 基 礎 教育 撥 款, 並 授 權 各地 學 區 向 這 類 學 生 收取 學 費。 (Location 2778)

第 一代 墨西哥 非法 移民 大多 是 天主 教徒, 他 們 在 美 國 舉 目 無 親, 又 沒 有 錢, 政府 和 法律 也不 站在 他 們 那一 邊, 遇到 難 處, 天主教 慈善 機 構 往往 是他 們 唯一 可 求助 的 地方。 (Location 2793)

作 為 法官, 他 可以 允 許 他 們 匿名 起 訴, 在 法庭 文件 中 不 披露 他 們 的 姓名。 不 過, 如果 聯 邦 執 法 部 門 要求 法院 交出 他 們 的 身分, 法官 無 權 拒 絕。 為 了 儘 量 降低 媒 體 曝光 機 會, 減 少 原告 家 長 和 孩子 在 開 庭 時 被 拘捕 的 風 險, 賈 斯 提 斯 法官 把 第一次 開 庭 時 間 安排 在 日出 前 的 六 點 鐘。 (Location 2813)

剝 奪 婚外 孩子 的 法律 資 格 有 悖 於 我 們 制度 的 基本 理念: 法律 負 擔 要跟 個 人 責 任 和 過 錯 相 關 聯。 (Location 2958)

美 國 憲 法 的 前 十 條 修正案 被 俗 稱 為「 權 利 法案」, 是 美 國 建 國 時 期 的 里程碑 式 立法。 美 國 內 戰 被 史 學 家 稱 為「 第二次 建 國」, 核心 立法 是 第十四 修正案。 (Location 3022)

兒 童 教育 不同 於 一般 的 福利, 它不 僅 影 響 兒 童 的 當 下, 而且 影 響 兒 童 的 一生; 失 學 不 僅 讓 兒 童 和 家 長 付出 人生 代 價, 而且 讓 國 家 付出 更 大的 社 會 代 價。 (Location 3124)

公立 教育 不同 於 一般 福利, 兒 童 失 學 會 導 致 文盲 這 種 終 生 殘 疾, 國 家 要 為 此 付出 巨大 代 價, (Location 3139)

他 反 對 把 僵化 的 司法 審 核 標 準 用在 涉及 兒 童 教育 的 平等 保 護 條 款 案件 上, 認 為 必 須 考 慮 這 類 問 題 的 重要 程度 和 失 學 對 兒 童 一生 造成 的 不可 挽回 的 損 失, 靈 活 運 用 司法 審 核 標 準。 (Location 3155)

法院 的 權 力 是 司法, 不是 立法, 增加 基本 權 利 屬 於 國 會 的 權 力 範 圍, 不是 法院 的 權 力 範 圍。 (Location 3176)

處 理 剝 奪 兒 童 教育 權 的 問 題 可以 參 照 處 理 剝 奪 公民投票 權 的 做法: 教育 權 不是 憲 法 明文 保 證 的 基本 權 利, 但它 是一 種 特殊 權 利, 一旦 被 剝 奪, 不但 違 反 任何 意 義 上 的 平等 理念, 而且 會 造成 極 其 嚴 重的 後 果: 造成 失 學 兒 童 處 於 終 生 無 法 克服 的 競 爭 劣 勢, (Location 3194)

憲 法 沒 有 賦 予 德州 政府 解 釋 和 執 行 移 民法 的 權 力, 只有 聯 邦 政府 有 權 解 釋 和 執 行 移民 法, (Location 3201)

按照 法 律的 正 當 性 原 則, 有 過 錯 才有 懲 罰, 懲 罰 無 辜 是一 種 法律 不正 義。 (Location 3218)

這 種 立法 分 類 有 在 未 來 公民 和 居民 中 製 造 一 個「 低 端 階 層」 的 危 險, 不符合 第十四 修正案 的 基本 目 標 之一。 (Location 3224)

普 萊 勒 案 判 決 四年 後, 國 會 通 過《 移民 改革 與 控制 法案》, 雷 根 總 統 簽 署, 成 為 法律, 在 收 緊 移民 控制 的 同 時, 大赦 非法 移民。 美 國 境 內 的 數 百 萬 非法 移民 隨 之 獲 得 合法 身分。 (Location 3338)

伯格 大法官 完全 把 問 題 交 給 立法 和 行政 去 解 決 的 做法 缺少 前瞻性。 (Location 3345)

在 選 票 上 增加 全民 公 投, 決 定 是否 讓 非法 移民 的 孩子 享受 公立 基 礎 教育。 選 民 投票, 以 壓 倒 性 多 數 做出 了 否定 回答。 第二天, 聯 邦 法院 責 令 加州 政府 暫 停 執 行 公 決 結 果。 基 於 公 決 結 果 的 那 項 法律 因 違 反 普 萊 勒 案, 最 終 被 聯 邦 法院 宣判 違 憲 而 遭到 廢 除。 (Location 3360)

亞 里 斯 多 德 之所 以在 法律 正 義 之外 提出 公道 概念, 原因 在 於 他 認 識 到, 法律 正 義 在 兩 種 情 況 下 會 出 問 題。 一是 法律 不完善, 遇到 一些 新 出 現 的 情 況, 法官 處 理 起 來 無 法 可依。 二 是 法律 設 立 了 普遍性 標 準, 但 具 體 事 實 在 每 個 案子 中 卻 各不相同, 同 樣 的 法律 標 準 運 用在 一 個 案子 會 出 現 公平 的 結 果, 運 用在 另一 個 案子 卻 會 出 現 不 公道 的 結 果。 (Location 3378)

十 四世 紀 末 起, 英 國 王室 在 國 王 的 普通 法 法院 之外 設 置 了「 衡平法 院」( Court of Chancery), 十七 世 紀 初, 衡平法 院的 地位 甚至 超 過 普通 法 法院。 (Location 3389)

歷 史上, 法官 和 法 學 家 試 圖 在 普 通法 和 衡平法 之 間 達 成 某 種 平衡, 一般 是把 公道 原 則 的 運 用 限定 在 亞 里 斯 多 德「 矯 正」 法律 缺陷 的 範 圍 內。 (Location 3398)

嚴 格 解 釋 法律 是 司法 的 基 礎 和 出 發 點, 同 時, 用 公道 原 則 矯 正和 補 償 法律 正 義 是 西方 法律, 尤其是 英美 法 的 古老 傳 統。 (Location 3404)

現 代 民主 在 歷 史上 的 源 頭 植 根 於 西方 基督教, (Location 3606)

二 戰 以 後, 美 國 學 界 不再 盛行 用文 化解 釋 政治 衝 突, 而是 傾 向 於 把 政治 跟 文化 分 開, (Location 3630)

在 社 會 科 學 領 域, 對 一 種 理 論 最 有力 的 反 駁 往往 不是 另一 種 理 論, 而是 事 實, 尤其是 歷 史 事 實 和 現 實 世界 正在 展 開 的 事 實。 (Location 3707)

美 國 版 的 優 生 學 大致 是 說, 盎 格 魯 ─ 撒 克 遜 是最 優 越 的 種 族, 需要 保住 這 個 血 統 在 美 國 人 中的 主 體 地位。 (Location 3814)

美 國 獨 立 後 半 個 多 世 紀 中, 很少 有人 講「 盎 格 魯 ─ 撒 克 遜」。「 盎 格 魯 ─ 撒 克 遜」 在 報 刊 中 出 現 的 頻 率 猛增 是在 一 八 三 六年 之後, 跟 當 時 蓄 奴 與 廢 奴 之 爭 同步, 成 為 南方 維 護 奴 隸 制 的 主要 理由: (Location 3837)

從 美 國 獨 立 到 第一次 世界 大 戰 前, 德 語 是 美 國 除了 英 語 以外 的 第二 大 語 言, (Location 3885)

在 有 機 會 的 地方 和有 希望 透 過 努力 實 現 夢 想 的 地方, 人 們 就 會 努力 工作。 (Location 3939)

對 於 很多 北方人 來 講, 南方 意味著 種 族 主 義、 福音 派 教徒、 封 閉 落 後, 還 有 史 壯. 瑟 蒙( Strom Thurmond)、 奧 瓦 爾. 佛 布 斯、 喬 治. 華 萊 士、 小布 希 等 充 滿 爭 議 的 政治人物。 (Location 4048)

任何 傳 統 都 包含 野 蠻 的 集 體 無 意 識 衝 動, 在 社 會 衝 突 中 以 各 種 偏 執 的 方式 表 現 出 來。 (Location 4068)

他 後 來 給 兒 子 史 壯 寫 下手 諭:「 凡事 三思而行, 如有 疑 慮, 就 不要 行 動。」 (Location 4090)

戰 爭 改 變 了 很多人 的 命 運, 也 開 始 改 變 美 國 社 會 對 黑人 和 其他 種 族 的 態 度。 珍珠 港 事件 那天, 一位 黑人 士兵 成了 擊 落日 本 戰 機 的 英雄。 (Location 4093)

二 ○ 二 ○ 年, 美 國 海 軍 宣布 把 即 將 建造 的 一 艘 核 動 力 航 母 命名 為「 米 勒 號」。 (Location 4098)

在 南方 的 傳 統 敘 事 中, 內 戰 是 南方 為 維 護 自己的 生活方式 和 州 權 而 戰 的 高 貴 事 業。 (Location 4119)

在 奴 隸 制 時 期, 南方 以 家庭 關 係 為 奴 隸 制 辯 護: 奴 隸 主 如 父, 奴 隸 如 子; 黑奴 心智 不 開 化, 無 法 自主 自立, 需要 文明人 管教。 (Location 4134)

歷 史 進 程 或 快 或 慢。 強 勢 的 一方 往往 覺 得 改 變 得 太快, 而 弱 勢 一方 往往 覺 得 改 變 得 太慢。 (Location 4161)

二 戰 前, 繆 達 爾 在 美 國 考察 時 已 經 觀 察 到 南方 政治 中 這 種 以 打 種 族 牌 決 勝 負 的 現 象。 (Location 4224)

州 政府 向 民 間 徵 集 新 州 旗 的 設 計 方案, 收到 二千 多 個 圖 案, 最後 選 中了 蘇. 安娜. 卓 依( Sue Anna Joe) 的 木 蘭 花 圖 案 和 另外 一 個 方案 的 色彩 設 計。 (Location 4278)

誠 如 美 國 作家 阿 契 鮑 德. 麥 克 雷 施( Archibald MacLeish) 所言:「 我 們 不是 生活 在 觀 念 世界: 無 論 是 好 是 壞, 我 們 生活 在 生活 世界。」 (Location 4293)

Essie Mae Washington- Williams and William Stadiem, Dear Senator: A Memoir by the Daughter of Strom Thurmond (New York: Harper Collins, 2005) (Location 4299)

女性 選 民 把 川 普 總 統 趕 出了 白 宮。 (Location 4376)

一九 八 ○ 年 大 選, 女性 選 民 的 投票 率 首次 超 過 男性 選 民, 此後 一直 領 先。 (Location 4381)

歷 史上, 有些「 向上 平等」 是 透 過 國 會 立法 實 現 的, 有些 則 是 透 過 法院 判 決 達 成 的。 (Location 4387)

一 八 六 ○ 年 總 統 大 選, 共和 黨 候 選 人 林肯 在 競 選 期 間 收到 一封信, 發 信 人 是 個 名叫 格 蕾 斯. 貝 戴 爾( Grace Bedell) 的 十一 歲 女孩子, 說 看到 父 親 拿 回家 的 林肯 照片, 臉 太 瘦 了, 建 議 他 留 鬍 子 (Location 4391)

一 七 九七 年, 紐 澤 西 州 議 會 立法 賦 予 女性 公民 選 舉 權, 但 十年 後 又 立法 廢 除, (Location 4399)

西部 不 僅 成 為 國 土 擴 張 的 地理 邊 疆, 也 成了 擴 展 婦 女 權 利 的 政治 前哨。 (Location 4421)

直到 一九 七五 年, 最高法院 才 判 決 婦 女 在 法院 擔 任 陪 審 團 成 員 的 權 利 受 憲 法 保 護。 (Location 4449)

最高法院 主 張, 賦 予 婦 女 選 舉 權 是 州 議 會 和 國 會 的 工作, 法院 管 不 著。 (Location 4464)

一九 六 五年, 她 大 學 畢 業, 德州 供 婦 女 從 事 的 工作 並 不多, 只有 像 祕 書、 文 員、 中小 學 老 師 等 不多 的 幾 個 職 業。 考 菲 打字 慢, 做 不成 祕 書 和 文 員, 又不 想 當 老 師, 最 終 跟 一些 高中 輟 學 的 學 生 一 樣, 在 一家 漢 堡 店 打 零工。 (Location 4508)

按照 慣 例, 美 國 最高法院 首席 法官 引 領 總 統 宣 讀 憲 法 第二 條 第一 款 中的 誓言。 但 情 況 危急, 詹 森 決 定 就地 找 一名 法官, 他 派人 找到 休 斯, 在 空 軍 一 號 上 由 休 斯 法官 引 領 宣誓 就 職。 (Location 4531)

因 為 墮 胎 這 類 挑 戰 性 訴 訟 需要 動 用 大量 資 源 做 研究, 她 建 議 考 菲 找 一位 大事 務 所有 專 業 助理 的 律 師。 但 大事 務 所 對 這 類 案件 不感 興 趣。 (Location 4562)

某 個 週 五 的 早上, 他 們 開 車 從 奧 斯 丁 出 發, 來 到 德州 和 墨西哥 邊 境 的 老 鷹 關( Eagle Pass), 在 一家 汽 車 旅 館 登 記 入住 後 穿越 邊 境, 來 到 墨西哥 一 側 的 皮 德 拉 斯. 尼 哥 拉 斯 鎮。 (Location 4575)

籠 統 來 說, 美 國 法院 遵循 判例 原 則。 憲 法 明 確 規 定了 少 數 幾 項 權 利, 最高法院 稱 之 為「 基本 權 利」, 在 解 釋 基本 權 利 涵 蓋 和 適 用的 範 圍 時, 律 師 和 基 層 法院 不能 隨 意 引申, 必 須 看 此前 上 級 法院, 尤其是 最高法院 的 判 決 中 是否 有先例。 (Location 4611)

很多 資 深 律 師 把在 最高法院 辯 論 作 為 終 生的 職 業 目 標, 但 往往 努力 幾 十年 得不到 機 會。 (Location 4654)

直到 一九 九三 年, 最高法院 有了 兩 名 女 大法官, 也有 愈 來 愈 多的 女 律 師 獲 得 在 最高法院 出庭 辯 論 的 機 會, 律 師 休息室 才 開 始 設 置 女 廁。 (Location 4668)

鮑 威 爾 大法官 雖 然 價 值 觀 保守, 對 憲 法 的 理解 中 規 中 矩, 但 個 人 生活 經 歷 和 同情心 使他 支持 珍. 羅 伊。 (Location 4700)

三年 間, 諾 瑪 經 歷 了 人生 最 低谷。 生下「 小 羅 伊」 送人 後, 她 深陷 抑 鬱, 兩 度 試 圖 自 殺, 手腕 上 留下 割 脈 的 傷 疤。 (Location 4720)

有些 案子, 最高法院 的 勝 訴 卻 激 發 起更 持久、 更 猛烈 的 抵抗。 羅 伊 案 屬 於 後 者。 (Location 4726)

雖 然 法院 最 終 因 證 據 不足 判 她 無 罪, 但 被 審 判 的 屈辱 無 可挽回 地 擊 垮了 她 人生 和 事 業 的 防 線。 考 菲 變 得 抑 鬱 寡 歡, 更加 內 向。 (Location 4737)

最高法院 宣判 羅 伊 案 之後 不久, 麥 克拉 斯 基 律 師 失 蹤。 幾 天 後, 有人 在 一座 水 壩 下 的 溝 渠 中 發 現 了 他的 屍 體, 胸前 有 兩 個 彈 孔。 (Location 4743)

記 者 問 她: 在那 種 家庭 環 境 長 大, 你是 怎 麼 做到 的? 她 說:「 努力…… 你 想要 某 種 東 西, 就得 努力。」 一 個 普通 母 親 掙 脫 了 上 兩 代人 無 法 擺 脫 的 拋 棄 與 被 拋 棄 的 閉 環, 不再 重 複 與 生 俱 來 的 宿命。 (Location 4765)

在她 長 大的 環 境 中, 小家庭 之外 有大 家庭, 如果 哪位 親 戚 生了 孩子 無 力 撫 養, 另一 位 親 戚 會 收 養, 她那 時 覺 得 這 一切 都 自然而然。 (Location 4791)

在 錄 製 的 臨 終 遺 言中, 諾 瑪 說 她 喜 歡 表演, 人生 如 戲, 像《 馬 克 白》 中 說 的 演 員,「 登上 舞台 蹦 躂 一 陣, 毫 無 意 義。」 (Location 4801)

當 年 把 諾 瑪 塑造 成 浪子 回 頭 典型的 福音 派 牧 師 羅 伯 特. 申 克 說, 幹 他 們 這 一行 的 職 業 本能 就是 發 現 人的 弱 點, 因 為 弱 點 愈 大的 人 愈 容易 皈依:「 我 們 瞄 準 了 諾 瑪。 她 沒 有 親 人 保 護, 又 很 缺 錢。 這 很容易 看出 來, 尤其是 對 於 我 們 牧 師 來 講。 (Location 4806)

二 ○ 二一 年 八月, 德州 通 過 了「 心跳 法」, 把 禁止 墮 胎 的 時 限 事 實 上 提前 到 懷 孕 第六 週, 而且 發 動 群 眾 執 法, (Location 4835)

改 變 終 將 發 生, 但 歷 史 的 進 程 迂 迴 曲折, 很多 事情 在 變 好 之前, 往往 會 變 得 更 壞, 人 們 已 經 擁 有的 權 利 得而 復 失。 (Location 4856)

Sarah Weddington, A Question of Choice (New York: The Feminist Press, 2013) (Location 4896)

據「 皮 尤 研究中心」 二 ○ 二 ○ 年 六月 十 二日 的 報 告 估 測, 全 國 參 加 示威 的 人 數 超 過 一千 五百 萬, 成 為 民 權 運 動 後 最大 規 模 的 抗 議 活 動。「 凱 瑟 家庭 基金 會」 估 測 參 加 示威 的 民 眾 高 達 二千 六百 萬。 (Location 5036)

在 美 國 的 監 獄 系 統 中, 聯 邦 監 獄 的 條 件 比 各州 監 獄 好的多。 (Location 5049)

跟 美 國 大部分 州 一 樣, 明 尼 蘇 達 州 刑事 案 審 判 的 陪 審 團 由 十 二名 成 員 組 成。 法庭 從 漢 尼 賓 縣 居民 中 隨 機 抽 選 了 三百 多名 候 選 人。 雙 方 律 師 從 中 挑 選 出 正式 陪 審 員 和 替 補 陪 審 員。 (Location 5064)

在 刑事 案 中, 十 二名 陪 審 員 必 須 一致 同意, 才能 給 被告 定罪。 所以, 選 擇 陪 審 團 對 檢 察 官 和 辯 護 律 師 而言 至 關 重要。 (Location 5068)

專 家 要 說 服 陪 審 團, 除了 專 業 知 識 和 口才 以外, 還 要 訴 諸 常 識。 (Location 5114)

任何 法律 和 司法制度 要 正常 運 轉, 必 須 仰 賴 參 與 者 的 正常人 性 和 對 事 實 真相 的 追求。 (Location 5117)

審 判 的 第二天, 出庭 作 證 的 幾 位 證 人中 有 四位 在案 發 時 未成年, 其中 兩 位 作 證 時 仍然 不 滿 十八 歲。 法官 不 允 許 媒 體 在 轉 播 時 出 現 這 四名 證 人的 畫 面, 只 允 許 播出 他 們 的 聲 音; (Location 5118)

法律 不 只是 法 條 和 司法 程序, 也不 只是 專 業 理 論, 在 法庭 審 判 中, 常 識 往往 比 理 論 更有 說 服 力, 而 普通 證 人的 證 詞 往往 比 專 家 的 知 識 更能 打 動 陪 審 團。 (Location 5147)

普通人 在 言 談 中 表露 的 人性 是一 個 社 會 最 終 的 希望。 制度 和 傳 統 對 維 護 良善 的 社 會 生活 無 比重 要, 但 離 開 正常 人性, 什 麼 制度 和 傳 統 都 玩 不 轉。 (Location 5162)

儘 管 三 項 罪名 全部 成立, 但 因 為 都 基 於 同 一事 實, 所以 在 確 定 刑期 時 不 會 數 罪 並 罰, 而是 根 據 刑期 最 高的 二 級 謀 殺 罪 量刑。 (Location 5190)

長 達 二十二 頁 的 量刑 書 解 釋 了 為 何 刑期 比 明 尼 蘇 達 量刑 標 準 建 議 的 十 二年 半 多 出 十年。 (Location 5194)

大 衛. 休 謨( David Hume) 說, 理性 是 激情 的 奴 僕。 在 驅 動 人的 政治 行 為 方面, 情感 往往 比 理性 更 直接、 更 強 烈。 (Location 5205)

利 頓 豪 斯 有著 川 普 堅 定 支持者 的 典型 特 徵: 白人 男性、 教育 程度 低、 收入 低、 愛 好 槍 枝、 相信「 藍 命 也是 命」 跟「 黑 命 也是 命」 勢 不 兩 立。 (Location 5239)

按照 威斯康辛 法律, 十八 歲 以下 未成年人 只有 在打 獵 時 可以 帶 槍。 (Location 5254)

跟 歐 洲 國 家 相比, 美 國 有著 源 遠 流 長 的 草根 正 義 傳 統:「 在 歐 洲, 罪犯 在逃 時 被 官 員 擒 獲, 算 他自己 倒楣, 居民 在 這 場 鬥 爭 中 只是 旁 觀 者; 但在 美 國, 罪犯 都被 視 為 人 類 公 敵, 人 們 會 群起 而 攻 之。」 (Location 5282)

把 客 戶 預 支 的 律 師 費 存入 信 託 帳 戶, 這 是 各州 律 師 行 業 的 基本 要求。 (Location 5302)

法院 用 法律 和 證 據 審 判 被告, 評 論 家用 自己 贊 成 的 理念 審 判 自己 反 對 的 理念, 跟 風 群 眾 用 自己 喜 歡 的 口 號 審 判 自己 不喜 歡 的 口 號。 每 個 備 受 關 注 的 案子 發 生 後 都是 這 樣。 (Location 5325)

對 一 個 判 決 結 果 起 決 定作 用的 往往 是 評 論 家 和 公 眾 不感 興 趣 的 一些 案情 細 節。 (Location 5327)

法庭 審 判 的 是一 個 具 體 的 人, 依 據 的 是有 具 體 標 準 的 法律、 在 有限 時 間 和 場 合 展 開 的 具 體 事 實。 法庭 不 審 判 理念, 也 不依 據 抽象 理念 審 判 被告。 (Location 5342)

審 判 結 束 後, 按照 威斯康辛 法律, 法院 會 在 三十 天 內 退 還 保 釋 金。 (Location 5350)

林. 伍 德、 約 翰. 皮 爾 斯 等 屬 於 借 政治事件 和 政治人物 斂 財 的 律 師。 在 訪 談 中, 理 查 茲 律 師 透露, 皮 爾 斯 一 邊 以利 頓 豪 斯 的 名 義 募捐, 一 邊 每 小 時 從 募捐 中 扣 一千 二百 美元「 律 師 費」, 包括 吃 飯 時 間。 而 皮 爾 斯 沒 有 刑事 辯 護 經 驗, 連 威斯康辛 州 的 律 師 執 照 都 沒 有。 (Location 5359)

變 化 起始 於 一 九六 ○ 年代。 當 時,「 全 國 步 槍 協 會」( The National Rifle Association) 的 發 展 目 標 開 始 從 提高 民 眾 使用 槍 枝 的 技能、 推 廣 打 獵 等 轉 向 反 對 政府 控制 槍 枝, 採 取的 主要 策略 之一 是 重新 解 讀 第二 修正案。 (Location 5588)

現 代 漢 語 學 習 西方 語 言, 講 到「 權 利」 至少 有 以下 幾 層 語 義: 第 一是 作 為 政治 理 論 或 法理 前 設 的「 自然 權 利」, 在 西方 傳 統 中 源 於 自然 理性 或 天 啟; 第二 是 宣 言和 公 約 中 作 為 政治 宣示 的「 政治 權 利」, 屬 於 政治 理性 或 政治 想像 的 範 疇; 第三 是 法律 法 規 中 具有 可操作 性的「 法定 權 利」, 屬 於 法律 技 術, 或用 愛 德 華. 科 克( Edward Coke) 的 術 語 講, 屬 於「 人工 理性」 的 範 疇。 (Location 5653)

內 戰 後, 大批 聯 邦 軍 隊 和 南方 叛 軍 的 退役 軍 人 西 進 謀 生。 那 也是 槍 枝 技 術 突 飛 猛 進 的 時 代, 薩 繆 爾. 考 爾 特( Samuel Colt) 改 進 了 左 輪 手 槍 的 設 計 和 製 造 工 藝, 他不 僅 是 槍 枝 發 明 家 和 製 造 商, 也是 行 銷 天才, 把 新式 左 輪 手 槍 包 裝 成 普通人 主持 正 義 的 標 配 和 獨 立 不 羈 的 個 人主 義 象 徵 (Location 5669)

當 時 的 社 會 氛 圍 和 立法者 的 政治 心 態。 各州 對 英 國 的 高 壓 記 憶 猶 新, 擔 心 聯 邦 政府 有了 強 大的 軍 隊 會 用 來 鎮 壓 人民, 收 繳 各州 民兵 的 武器。 基 於 這 種 心 態, 國 會 只 允 許 聯 邦 政府 維 持 規 模 很 小的 正 規 軍 隊, 並 確 保 各州 武 裝 民兵 的 權 利。 (Location 5694)

塑造 人 們 觀 念 的 往往 不是 歷 史 事 實, 而是 對 歷 史 的 想像。 (Location 5703)

美 國 的 學 校 有 常 規 的 防 槍 擊 訓 練, 就 像 消防 訓 練 一 樣。 (Location 5809)

根 據 密西根 法律, 嫌犯 被捕 後, 檢 方 必 須 在 二十四 至 四十八 小 時 內 將 嫌犯 帶 到 法庭, 明 確 拘捕 的 緣 由, 正式 提出 指控 的 罪名。 (Location 5821)

據 位 於 日 內 瓦 的「 輕 武器 調 查 中心」 估 計, 美 國 民 間 擁 有 各 類 槍 械 數 量 高 達 三. 九三 億 支, 而 二 ○ 二 ○ 年 美 國 人口普查 顯 示, 全 國 人口 為 三. 三 億。 (Location 5879)

在 現 有 法律 下, 孩子 拿 父母 的 槍 枝 殺 人, 很 難 追究 父母 的 刑事 責 任。 (Location 5888)

體 現 在 美 國 法律 中,「 追求 幸福」 意味著 個 人 自由 和 必不可少 的 權 利, 也 意味著 自律、 公民 責 任 和 法律 對 每 個 人的 平等 保 護。 (Location 5981)

經 歷 了 二百 多年 制度 的 演 進 和 靈 魂 的 掙 扎、 在 不 斷 遲 到 中 來 臨 的 正 義、 在 反覆 違 背 中 實 現 的 承 諾, 美 國 社 會 仍然 是一 個 觀 念 和 夢 想 的 搖 籃, 最 好的 和 最 壞 的、 新的 和 舊 的、 創 造 和 毀 滅、 幸福 和 不幸、 追求 和 迷失、 秩序 和 混沌 的 種 子 仍然 在 這 個 搖 籃 中 交相 孕育、 萌 發、 生 長。 (Location 5990)

Adam Winkler, Gunfight: The Battle Over the Right to Bear Arms in America (New York: W. W. Norton & Company, 2011) (Location 6028)

槍 聲 逐 漸 平息, 人 們 可以 靜 下 心 來, 仔 細 讀 一下 判 決 書 寫 了 些 什 麼, 具 體 否定 了 哪些 政策, 又 為 哪些 新 政策 創 造 了 空 間 ─ ─ 最高法院 的 判 決 往往 不是 只有 否定 的 一面。 (Location 6173)

此後 幾 十年 間, 人 們 逐 漸 習 慣 了 把 政府、 大 學 和 公司 主 動 採 取的 一系列 保障 傳 統 弱 勢 群 體 公平 機 會 的 措施 統 稱 為「 affirmative action」( 簡 稱 AA)。 (Location 6192)

打 憲 法 官司, 除了 組 織 律 師 團 隊, 還 要 挑 選 理想 的 原告 和 被告。 這 類 官司 即便 打 贏 了, 也不 會 有 金 錢 賠 償, 而且 訴 訟 過 程 漫 長, 找到 理想 的 原告 並 不容易。 (Location 6199)

在 美 國, 任何 重大 政策 的 實 施 都 伴 隨 著 訴 訟, (Location 6219)

一九 七 八年 九月 二十 五日, 在 媒 體 記 者 和 抗 議 人群 的 簇 擁 下, 巴 克 去 學 院 報 到, 正式 成 為 一名 醫 學 生。 那 時 候, 離 他 第一次 申 請 入 學 已 經 過 了 五年。 他 年 屆 三十八 歲, 欠下 十八 萬 美元 律 師 費。 巴 克 要求 校方 補 償 律 師 費, 被 拒 絕 後 再次 起 訴 學 校, 一年 後 又打 贏 了 賠 償 官司。 (Location 6236)

他 瞄 準 了 哈佛 大 學 等 新的 被告, 設 立 了 新 網 站, 名 稱 就叫「 哈佛 不公平」, 吸引 被 哈佛 拒收 的 亞 裔 學 生, 從 中 挑 選 原告。 (Location 6255)

作 為 一 個 被 中 國 政府 嚴 格 審 查 的 社交 平台, 微 信 流 傳 的 很多 消息 跟 美 國 的 社交 平台 和 媒 體 報 導 往往 有不 小 出入。 但 那是 很多 第 一代 中 國 移民 家 長 唯一 的 資 訊 來 源。 (Location 6266)

平 權 措施 的 精神 內 核 是 追求 社 會 公平, 避免 讓 歷 史 遺 留 的 問 題 成 為 弱 勢 群 體 改 變 命 運 不可逾越 的 障 礙。 (Location 6336)

他 主 張 廢 除 基 於 種 族 身分 的 平 權 措施, 但 宣 導 用 基 於 社 經 地位 的 平 權 措施 取而代之。 (Location 6355)

不管 什 麼 族 裔, 窮 人家 孩子 在 差 學 區 得 八十 分, 要 付出 比 富人 和 中上 家庭 子弟 在 富 學 區 得 九十 分 更多 的 努力, 也需 要 更高 的 天分。 (Location 6376)

哈佛 大 學 每年 錄 取的 白人 新生 中有 四成 三 不是 靠 成 績, 而是 靠 家 裡 的 大 額 捐款、 父母 是 哈佛 校友、 花 大 錢 培 養 的 體 育 特 長 等。 (Location 6379)

自由 派 與 保守派 在 大部 分社 會 議 題 上 針 鋒 相 對, 但在 取消 富 二 代 和 本校 學 二 代 優 惠 生 問 題 上 卻 取得 了 難 得的 共 識。 (Location 6427)

迄今 為 止, 只有 麻省 理工、 約 翰. 霍 普 金 斯 等 少 數 私立 大 學 取消 了 優 惠 富 二 代 和 本校 學 二 代 的 政策, 全 國 範 圍 內 只有 科 羅 拉 多 一 個 州立 法 禁止 了 州立 大 學 實 行 類 似 政策。 (Location 6436)

在 美 國 職 場 上 真正 限制 亞 裔 發 展 的 往往 不是 大 學 錄 取 平 權 措施 照 顧 的 非 裔 和 拉丁 裔, 而是 白人 社 會 根深 柢 固 的 裙 帶 關 係。 (Location 6456)

一些 第 一代 中 國 移民 家 長 有 強 烈 的 名 校 情 結, 把 孩子 塑 造成 擅 長 考 試 但 缺少 領 導 能力 的 做 題 家, 長 遠 看 並 不一定 有利 於下 一代 的 事 業 發 展 和 社 會 地位 的 提升。 (Location 6457)

羅 伯 茨 大法官 曾在 他 兒 子 的 中 學 畢 業 典 禮 上 致 辭。 他 給 孩子 們 的 祝福 不同 尋 常:「 我 希望 你 們 偶 爾 遇到 不公平 對 待, 這 樣 你 們 才 知道 公平 正 義 的 價 值…… 我 希望 你 們 偶 爾 不走 運, 這 樣 你 們 才能 意 識 到 機 會 在 人生 中 扮演 的 角色, 才能 明白 你 們 的 成功 不 全是 理 所 當 然, 別 人的 失 敗 也不 全是 活 該。 人生 免不了 失 敗, 當 你 輸 了 一 場, 我 希望 你的 對 手 偶 爾 會 幸 災 樂 禍, 這 樣 你能 理解 競 爭 風 範 的 可 貴。 我 希望 你 們 被人 忽 視, 這 樣 才 知道 傾 聽 別 人有 多重 要, 我 希望 你 們 遭受 適 當 的 痛苦, 從 中 學 會 同情。 不管 我 希望 與 否, 這 些 都 會 發 生。 至 於 你 們 是否 能 從 中 受益, 取 決 於 從 自己的 不 幸中 獲 得 啟 發 的 能力。」 (Location 6460)

說 起 啟 蒙 運 動, 人 們 自然 會 聯 想到 康德( Immanuel Kant) 的 著名 啟 蒙 格言「 Sapere aude」, 即「 敢 於 運 用 自己的 理性」。 (Location 6625)

近 二十年 發 生 逆 轉, 對 啟 蒙 運 動 的 哲 學 批判 逐 漸 退潮, 還 原 啟 蒙 運 動 歷 史 面 目的 史 學 研究 則 是 碩 果 纍 纍。 (Location 6638)

約 納 森. 伊 茲 瑞 爾( Jonathan Israel) 的 啟 蒙 運 動 三部曲 和 丹. 艾 德 爾 斯 頓( Dan Edelstein) 的 啟 蒙 譜 系 學 著作 等, 已 經 成 為 啟 蒙 運 動 研究 的 當 代 經 典。 (Location 6639)

十八 世 紀 各 國 的 啟 蒙 者 往往 把 人文、 幸福、 敬畏、 希望 等 跟 理性 並 舉, 不 僅 強 調 運 用 理性 消除 認 知 蒙昧, 避免 盲 從 權 威, 也 同 時 強 調 感性、 情感、 同情心 在 人性 和 社 會 生活 中的 地位。 啟 蒙 運 動 不 僅 是 理性 時 代, 也是 感性 時 代。 (Location 6663)

與 其 說 啟 蒙 是 追求 被 別 人 設 計 好的 幸福, 毋 寧 說 啟 蒙 就是 每 個 人 運 用 自己的 理性 和 感性, 不 斷 探 尋 什 麼 是 幸福。 (Location 6717)

人 生的 意 義 在 於 在此 世 追求 智慧、 德性 和 感性 生活 的 幸福, 政府 的 目的在 於 保 護 民 眾 平等 地 追求 幸福 的 權 利 和 自由, 這 是 啟 蒙 運 動 的 觀 念; 承 諾 人人 幸福 的 烏 托 邦 理 論 是 政治 ─ 宗教 鴉 片; 按照 統 一 的 幸福 標 準 建立 強 制 所有人 服 從 的 制度 烏 托 邦, 則 是 跟 啟 蒙 訴 求 相反 的 政治 壓 迫。 (Location 6730)

但我 們 都 知道 它 存在, 因 為 它的 存在, 那些 僵化 的 體 制 終 將 灰 飛 煙 滅。 (Location 6740)

在 美 國 革命 中, 一 七七 六年 簽 署 的《 獨 立 宣言》 把 追求 幸福 作 為 人人 與 生 俱 來 的 權 利; 在 法 國 革命 中, 一 七 九三 年 頒 布 的 憲 法 把「 公共 幸福」 當 作 社 會 的 目 標。 (Location 6745)

觀 念 很少 直接 變 成 政治 行 動, 在 解 釋 政治事件 的 時 候, 需要 著 眼 於 具 體 的 社 會 環 境 和 歷 史 事 實。 (Location 6748)

法 國 革命 不是 一群 擁 有 激 進 啟 蒙 理念 的 革命者 把 恐怖 理念 變 成 恐怖 行 動, 雅 各 賓 黨 的 恐怖 統 治 是在 君主 立 憲 和 民主 共和 失 敗 後 才 出 現 的 結 果。 (Location 6762)

保守 主 義 往往 維 護 傳 統 中 優 良 的 東 西, 也 維 護 傳 統 中 偽 惡 的 東 西。 (Location 6778)

立 憲 時 的 妥 協 造成 的 後 遺 症 在 此後 的 歷 史 中 逐 漸 積 累、 醞 釀, 衝 突 不 斷 激化。 (Location 6783)

如果 把 美 國 革命 放到 更 廣 闊 的 歷 史 背景 上看, 它 並 不比 法 國 革命 更 溫 和、 更 保守、 更 妥 協, 造成 的 暴力、 流血 和 人命 損 失 並 不比 法 國 革命 小。 (Location 6792)

尊重 歷 史 傳 統 和 思想 權 威, 但 不做 歷 史 的 囚徒 或 盲 從 權 威, 這 正 是在 美 國 革命 和 法 國 革命 中 都 得到 弘 揚 的 啟 蒙 精神。 (Location 6804)

「啟 蒙 運 動 不是 觀 念 的 故事, 而是 觀 念 跟 社 會 現 實 互 動 的 故事。」 (Location 6813)

抽象 的 法理 和 原 則 必 須 體 現 在 具 體 立法 中 才有 現 實 意 義, 法律 條 文 和 不成文 的 習 慣 法 必 須 體 現 在 法院 判 決 中 才有 生命力。 (Location 6820)

法院 作 為 政府 權 力 的 一 個 分支, 有其 行使 權 力 的 憲 法 邊 界, 尤其要 警惕 自己 充 當「 柏 拉 圖 式 保 護 者」 角色。 (Location 6833)

尋 求 公平 和 公道 是 西方 法律 的 悠久 傳 統, 從 亞 里 斯 多 德 起 就 辨析 兩 種 正 義 ─ ─ 法 律的 正 義 和 公道 的 正 義: 按照 法律 條 文 和 慣 例 判 決 的 結 果 有 時 會 不公平, 違 反 公道 原 則。 (Location 6842)

Lawrence M. Friedman, A History of American Law (New York: Simon & Schuster, 2005) (Location 6939)

Ed Gray, Chief Justice: A Biography of Earl Gray (New York: Simon & Schuster, 1997) (Location 6947)

如若 立法 權、 行政 權 和 司法 權 集 於 一身, 不 論 是 集 於 一 個 人、 少 數 人 或 多 數 人, 也不 論 是 世 襲、 任命 還 是 選 舉 產 生, 均可 斷 定 暴政 無 疑。 ─ ─ 詹姆斯. 麥 迪 遜 (Location 6970)

分 權 加 制衡 才是 美 國 政治制度 的 核心 和 靈 魂。 (Location 6997)

防止 法院 依附 於 立法 或 行政, 便 成 為 保 證 人民 自由 的 當 務 之 急。 (Location 7008)

法院 審 核 權 是指 法院 對 立法 機 構 通 過 的 法律 以及 對 行政 部 門 的 政令, 具有 審 核 並 宣判 是否 違 反 憲 法 的 權 力。 (Location 7012)

美 國 憲 法 並 無 條 文明 確 賦 予 法院 對 立法 機 構 通 過 的 法律 和 行政 當 局 的 政令 進 行 司法 審 核 的 權 力。 司法 審 核 權 是 美 國 最高法院 透 過 對 憲 法 條 文 的 解 釋 而 確 立 的。 (Location 7022)

分 權 有其 限度, 制衡 也有 其 限度。 這 個 限度 就是 立法、 行政、 司法 三 個 政府 分支 各自 的 權 力 邊 界, 而 憲 法 則 是 規 範 這 個 限度 的 最 終 尺 規。 (Location 7069)

按照 英 國 普 通法 的 傳 統, 強 制 令 由 國 王 法院 發 出, 以 強 制 王 權 之下 的 任何 個 人、 組 織 或 下 級 法院 履行 與 其 職 能 相符 的 具 體 職 責。 (Location 7087)

在 美 國 分 權 制衡 的 政 體 中, 每一 個 政府 分支 的 權 力 都在 憲 法 及 國 會 依 據 憲 法 通 過 的 有 關 法律 中 設 立 了 界 線。 (Location 7104)

對 於 國 會 和 行政 濫 用 權 力, 法院 的 司法 審 核 權 具有 彌 補 和 預 防 的 雙 重作 用。 (Location 7148)

將 近 一半 的 最高法院 法官 選 擇 不 退休, 終 身 工作。 (Location 7161)

小 羅 斯 福 總 統 推出 一 個 增加 最高法院 法官 數 量 的「 法院 重 組」( Court- Packing) 提案: 每 有 一位 年 屆 七十 歲 的 現 任 法官, 總 統 就任 命 一位 新 法官。 (Location 7174)

小 羅 斯 福 總 統 最後 沒 有 強 推「 法院 重 組」 計 畫, 避免 了 一 場 政治 攤 牌; 最高法院 法官 適 時 讓 步, 也 避免 了 一 場 跟 總 統 兩 敗 俱 傷 的 正面 對 抗。 (Location 7181)

這 是 美 國 黨 派 政治 的 常 態: 黨 派 利益 和 自己的 政治 前途 往往 高 於 自己 說 過 的 話 和 講 過 的 道理。 (Location 7185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