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者思之 - 张思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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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Author: 张思之
• Full Title: 行者思之
• Category: #books

《 王 鼎 鈞 回 憶 錄 四部曲》 (Location 26)

自己「 坦白」 可以, 不能 拉 別 人「 墊 背」! (Location 82)

我曾 説:「 不少 人、 也 包括 我 在 內, 都 認 為 八 九 學 生 領 袖 是 中 國 歷 屆 學 運 裏 素 質 最差 的。」 張 思 之 點 點 頭, 沒 有 反 駁。 他 吿 訴 我:「 在 這 些 人 裏, 王 軍 濤 是 不 錯 的。 (Location 83)

「 我不 希望 中 國 背 八 九年 這 個 包袱, 我 對 曉 天( 即 夫人 侯 曉 天) 講 過, 不要 只看 到人 的 恩怨, 這 個 國 家, 稍有 波 動, 在 社 會 的 底 層, 上流 社 會 看 不到 的 地方, 會 有 成千 上 萬 的 人 傾 家 蕩 產, 餓 死 病死。 我 腳 下 這 片 土地, 早就 超 負 荷 了。 當 我 們 追求 自己的 正 義 時, 一 定要 考 慮 老百姓。 雖 然 我 只 三十二 歲, 但 早已 超脱 個 人之 外看 待 事物 了, 判 決 結 果, 對 我 來 説, 是一 種 良心 的 解脱 和 安慰, 我 又一次 問 心 無 愧。 當 然, 想到 死者, 我 還 是 慚 愧 的。」 (Location 93)

由 專 業 素 養, 社 會 經 驗 與 個 人才 智 融合 而成 的 真知 灼 見 (Location 108)

他 知道 自己 在做 什 麼, 又 能做 什 麼; 懂得 選 擇 時 機, 言 其所 應 言, 辯 其所 當 辯; 止 其 不得 不止 或不 能 不止。 他, 既是 知者, 又是 行者, 做到 了「 知 行 合一」。 (Location 113)

「 律 師 應 當 通 過 實 務 體 現 律 師 對 社 會 有所 擔 當, 對 歷 史 有所 交代。」 (Location 120)

河南 有 一 種 特 別 有名 的 藥 叫「 肥 兒 丸」, 被 譽 為「 管 城 三 寶」 之首, 是我 曾祖父 的 秘方。 (Location 185)

新式 的 全日制「 完全 小 學」, 各 科 齊 全, 除 國 文、 算 術、 常 識 外, 還 有 音 樂、 體 育、 美 術, 公民 課 肯定 也有 (Location 239)

有 首 歌 的 歌 詞 倒 記 得 牢:「 一 粥 一 飯 當 思 來 之 不易, 半 絲 半 縷 恒 念 物力 維 艱。」 這 種 道德 傳 統 教育, 會 影 響 終 生的。 (Location 247)

如此 嚴 重的 空中 行 動, 是 日本 帝 國 主 義 的 戰 略 步 驟, 目的在 於 摧 毀 中 國 大 眾 的「 抗 敵 決 心 和 信心」。 (Location 270)

大伯 找 趙 校 長 給 我要 了 個 證 書, 證 明 我 修 滿 了 五年, 這 樣 就能 以「 同等 學 力」 的 資 格 考中 學。 (Location 290)

孫 伯伯 選 中 綿 陽 作 為 基地, 證 明 着 他的 眼光 與 智慧。 (Location 311)

媽 媽 那 年 不 滿 三十 歲, 終 日 照料 四 個 孩子, 食量 倍增。 (Location 325)

你 問 我 家族 裏 誰 對 我 影 響 最大? 想 來 想去, 還 是 姑 媽。 她 敢 講 心 裏 話, 敢打 抱不平, 夠 得上 天地 不怕。 (Location 342)

我家 老 七 敢「 抗暴」, 對 他 敢 吼:「 你 打, 你 打, 老子 不怕 你!」 一 邊 狂吼, 一 邊 逃跑。 父 親 對 孫 輩 從 來 不打, 老 七 對 侄 娃子 們 反倒 厲 害, 因 為 這 個 緣 故, 父 親 晚年 曾 説:「 咦, 老 七 倒是 鎮 家 寶!」 (Location 366)

保 長 是 中 國「 保甲 制」 中的 主角。 該 制 源 於 王 安 石 變 法, 為 歷 代 統 治 者 沿用。 1932 年, 國 民 政府 從 豫、 鄂、 皖、 贛 四 省 重建, 逐步 推 廣 (Location 381)

「在 禮 教」, 是「 在理 教」 的 俗 稱。 為 清 民 間 結 社 之一, 奉 觀 世 音 菩 薩 為 教祖。 (Location 385)

國 民 政府 辦 戰 時 教育 有 值得 稱 道 之 處。 (Location 395)

他 就 損 我:「 真 給 你 爸 丢 臉, 你 爸 還 是 醫 生 呢。」 我 心想, 我爸 丢 臉 關 我 啥 事! (Location 447)

仗 着 記 憶 力 還 行, 很不 刻苦, 一 學 期 的 英文 單 詞 一 個 晚上 就 背 下 來 了 (Location 450)

他 善用 圖 示 講 解 德、 意 法西斯 軍 隊 攻 佔 了 哪 個 國 家 的 哪些 地方, 剖析 日寇 南 侵 的 路 線 和 圖 謀, 無 不 十分 清晰。 世界 各 國 地 圖 我 基本上 都 畫 得出 來, 中 國 地 圖 就 更不 用 講 了。 即使 現 在, 我 對 各 個 國 家 的 大 體 概 況 略知一二, 得益 於 他。 讀 報 的 習 慣 也 是他 培 養 的。 (Location 475)

1941 年 12 月 7 日, 珍珠 港 事件, 是 個 星期天, 我 在 綿 陽 城 裏 看到 號 外。 當 天 晚上 回到 學 校 上 晚 自 習, 我 往 前面 一 站 就 大 聲 念 了 起 來 (Location 478)

過 去 不 光大 學 沒 有 統 一 教材, 戰 時 的 中 學 也 一 樣, 老 師 想 講 什 麼 就 講 什 麼, 這 樣 做法 優 點 很多, 學 生 受益。 (Location 496)

中 學 的 娃娃 要 背 誦 一些 古典 名 篇。 現 在 文章 寫 得 漂 亮的 人, 像 香港 董 橋, 那是 背 了 太多 太 廣 的 東 西 啊 (Location 497)

學 生的 發 展 只能 引 導 不能 限制, 更 不宜 預 設 禁 區。 (Location 502)

民 國 政府 對 自己的 學 子, 總 的 來 講, 是 關 心 愛 護 的。 那 時 所有 的 流亡 學 生, 不管 你本 人 條 件 好 壞, 一律 發 放 貸 金, 學、 吃、 住 全 包, 無 一 例外。 這 個 貸 金 和 現 在的「 貸 學 金」 不一 樣, 是 不要 你 還 的, 只是 意在 表示 這 是 政府「 貸」 給 你的, 不是「 發」 給 你的, 受 者 在 道 義 上 負 有 責 任。 特 別 讓 人 無 話 可 説 的 是: 金 額 隨 着 物 價 上 揚 給 你 上 漲。 (Location 519)

據 當 時 主持 教育 工作 的 陳 立 夫 先生 説: 他不 顧 財 政 部 一些人 的 反 對,「 批准 了 救 濟 戰 區 青年 在 後 方 中等 以上 學 校 讀 書, 由 國 庫 支 給 資 金。 這 筆 龐 大的 費 用, 在 國 家 財 務 支出 上 僅 次於 軍 費。」 (Location 522)

如果 管理 不善, 或者 校 領 導、 管理 員 貪 點 污, 伙食 就 糟了。 (Location 526)

整 個 六 中 從 校本 部 加上 四 個 分校, 因 胃病 致 死的 人 不少 (Location 531)

儘 管 被打 得 如此 慘 重, 除了 覺 得 他 殘 暴 外, 此後 我行我素, 依然故我, 一 點 教育 意 義 也 沒 有。「 改」 什 麼 呢? 不知道! (Location 555)

有 一位 教 數 學 的 楊 雪 樵 老 師, 外 號 叫「 楊 幾 何」, 原 先在 六 中 三 分校 教 過 我, 對 我不 錯, 我 們 去找 他 問 辦 法, 他 親 自找「 報 考 組」 説 情, 報 上了 名。 (Location 580)

後 來 換 了 一 個 數 學 老 師, 東 北大 學 數 學 系 高材生, 二十 多 歲, 尚未 娶妻。 對 女生 有 興 趣, 漂亮 的 給 高分, 醜 的 就 對 人家 態 度 不好。 班上 有 個 女 麻子, 他 對 人家 特 別 惡 劣。 大伙 兒 就 商量 轟 他 走。 怎 麼 轟 呢? 全班 一致 同意 期末 數 學 罷 考。 (Location 591)

或 出 女 兒 天 賦, 但不 經 錘 煉 不能 絕 唱 千古, 而 讀 者 不能 精 研 也 難 以 達 詁。 (Location 624)

先生 指 導 初 學 者 該 用 什 麼 樣 的 態 度 和 方法 精 研 佳作, 使我 終 生 受益, 真的 是 何其 難 得! (Location 625)

我的 高 中英 語 老 師, 期期 換 人, 他 們 各具 特 長, 勤 換 弊 少 利多。 (Location 631)

老 師 聞 到 異 常 聲 味, 急 呼「 快 躲 開!」 立即 伸 開 雙 臂 撲 向 實 驗 臺。 爆炸 聲 過, 學 生 驚 魂 未定 但 毫 髮 未 損。 先生 卻 血染 春 袍, 不幸 失明。 再 來 上 課, 拄 杖 步行, 過 橋 翻 坡, 有 一位 女郎 一路 隨 侍, 在 講 臺 上 則 專 事「 板 書」, 儼 然 助教。 她是 那次 失 敗 實 驗 的 親 歷 者, 品 學 兼 優, 娟秀 端 莊, 事後 棄 學, 甘 當「 義 工」, 不久 決 然 嫁 給 盲 師。 她 對 一切 反 對 者 都 只有 淡淡 的 一句 話:「 我要 伺候 他一 輩 子!」 而且 做到 了 矢志 不移。 (Location 639)

蔣 委 員 長 對 我 們 好 慷慨, 安家 費 數 額 不小, 對 窮 學 生 來 説, 有 那 麼 一 筆 錢, 很 神 氣 啦。 (Location 695)

受 訓 期 間, 恰逢 以「 飛 虎 隊」 為 基 幹 的「 中美 航空 團」 成立, 需要 航空兵, 當 局 看 中了 我 們 這 批 學 員, 鼓 勵 報 考。 (Location 715)

受 訓 期 間 有 一 門 室 內 課 相 當 特殊, Western manner, 西方 禮 儀。 你想, 軍 事 訓 練 時 間 那 麼 短促, 那 麼 緊 張, 還 專 門 抽出 一 個 星期, 每日 半天 專 門 學 習 西方 禮 儀。 (Location 721)

去 時 穿 的、 帶 的 衣服 全部 燒 掉, 一件 不留, 怕 傳 染病。 (Location 741)

千 萬 不 敢打 它, 有的 同 學, 把 偷食 的 猴子 打了, 到了 晚上, 數 以 百 計 聚集 成群 的 猴子 把 打 猴 者 的 帳 篷 圍 住, 叫 啊, 鬧 啊, 扒 帳 篷 啊, 偌大 營 地, 剎 那 變 為 猴 天下, 讓 人 們 領 教了 猴 群 的 厲 害, 一夜 不得 安 寧。 群 體 比 個 體 有「 力」, 自然界 同此 規 律。 (Location 752)

父 親 來 信 説, 你 們 連 長 胡 維 達, 是我 好朋友 四川 綿 陽 高等 法院 院 長 的 親 侄子, 已 經 去 信 要 對 你 給 予 關 照。 (Location 768)

我 這 個 人, 對 不中意 的 地方 愛 發 牢 騷, 跟 記 者 也 發 了 一 頓, 哪 裏 懂得 要 幫 助 造 輿 論 啊。 炮 五 團 是 採 訪 重 點, 我 又是 團 長 推出 的 人 選, 不宣 傳 一下 怕 不好, 記 者 就 編 了 一 通, 名字 寫 的 是我, 話 卻 是他 説 的。 (Location 787)

我 們 與 美 軍 的 區 別 是, 他 們 把 給 養 發 給「 個 人」, 我 們 是 統 一 發 到 連 部, 由 連 裏 分配 下 發。 (Location 798)

訓 練 方式 是 德 國 式 的。 (Location 801)

想想 也有 點 怪, 部 隊 裏, 命令 再不 合理 也不 會 有人 吭 聲。 (Location 821)

我有 個 習 性, 對 待 事情 不以 個 人 處 境 的 好 惡 為 轉 移。 (Location 855)

前面 還 在 打仗, 我 們 卻 待命。 環 境 突 變, 人心 渙 散。 一些人 除 嫖 賭 外 還 常 扛 槍 打 獵。 我曾 從 獵 手 那 裏 要到 兩 隻 小 豹, 出生 不久, 用 奶粉 飼 養。 小 豹 斑 紋 很美, 形似 貓, 會 趴在 我 臂 上 休息; 但 發 聲 卻 如 怒吼, 雄姿 立 顯, 很 好玩。 (Location 860)

在 山 東 戰 場, 炮 五 團 全 軍 被 陳、 粟 大 軍 生俘, 一夜 之 間 變 為 解放 軍 的 炮兵 主力。 先 進 的 榴 彈 炮 沒 有 炸 在外 敵 身上, 卻 在 自己 同胞 頭 上 開 了 花。 (Location 872)

有 個 老太太 拎 來 一 壺 開 水, 往 車 裏 照人 就 澆, 燙 得 日本 鬼子 嗷嗷 亂 叫。 其 中有 一 個 是日 本 教授, 他 講:「 我 有罪, 應 該 受 這 種 待遇。」 那些 戰 俘 讓 老百姓 收拾 得 夠 嗆 (Location 882)

講 遠 征 軍, 按 實 際 情 況 該 把 它 分成 三 個 部分 (Location 899)

「 亡 國 之痛 不可 忘 記, 亡 國 之 恨 不可 永 記」 (Location 919)

王 鼎 鈞《 文 學 江湖》, 生活• 讀 書• 新知 三 聯 書 店 2013 年 版 (Location 944)

這 和尚 回了 一句 話 讓 我 記 一 輩 子:「 人心 不足、 蛇 吞 象 啊!」 他 拉着 長 調, 説 得 慢 條 斯 理, 可 讓 我 覺 着 它的 份量, 拿着 倆 柚子 就跑 了。 (Location 957)

1946 年的 一二 月份, 因 為 當 年的 蘇 聯 紅 軍 在 東 北 更是 胡 作 非 為, 掠 我 財 產, 淫 我 婦 女, 比 美 軍 兇 惡 得 多。 國 民 黨 為 此 發 動 了 反 蘇 大 遊 行。 (Location 961)

你 知道「 黨」 怎 麼 寫 嗎? 上面 是「 尚」, 下面 是「 黑」: 尚 黑。 知「 黨」「 尚 黑」, 就是 那 個 時 候。 (Location 969)

班上 誰 也 沒 説 一句 話, 我 卻 受了 刺激, 不知 哪 裏 來 的 一 股子 勁, 急速 站到 講 臺 上, 説:「 學 校 這 麼 幹 不行, 憑 什 麼 開 除 人! 這 裏 是 中 國, 不是 倫 敦!」 (Location 1018)

也 許 由 於 郭 美容 是 西安市 三 青 團 重要 骨 幹, 事 態 驚 動 了 三 青 團 西安市 總 部, 新 聞 界 也 紛 紛 來 校 採 訪。 (Location 1027)

寒假 期 間, 尊 德 校方 給 我 伯父 寫 了 封信, 説 你 們 的 子弟 品 學 兼 優, 很 有才 華, 我 們 辦 學 無 方, 為 不 影 響 其 前途, 請 另 就 他 校, 隨 函 附送 轉 學 證 書 一份。 (Location 1038)

我 血 氣 方 剛, 一 聽 這 話, 課 也不 上了, 統 考 也不 參 加了, 心想: 老子 走人, 憑「 同等 學 力」 照 樣 考 大 學。 至 於 考 不 考得 上, 老 實 説, 一 丁 點 把握 也 沒 有, 但我 並 不以 為 自己 已 步入 絕 境, 當 時 要 緊 的 是: 不受 這 種 氣, 聽 天 由 命! (Location 1043)

那 時 看不起 李 鴻 章( 知 識 少, 不 懂得 他), 崇拜 顧 維 鈞 (Location 1054)

東 方 語 言 學 院 我 考 的 是 暹 羅 語 專 業—— 就是 泰 國 語, 號 稱「 東 方法 語」 (Location 1064)

父 親 一直 討 厭 我 學 英 語, 何 況 又有 朋友 畢 業 於 朝 陽 大 學, 做 高等 法院 院 長, 極 力 推 薦 朝 陽。 他以 電 報 表 態, 六 個 字:「 學 費 已 寄 朝 陽」。 (Location 1069)

南 東 吳, 北 朝 陽。 還 有 個 説 法, 叫「 無 官 不 朝 陽」, 就是 説 百分 之八九 十 的 國 民 黨 法官 都是 朝 陽 畢 業 的。 東 吳 大 學 在 蘇 州, 主要 搞 學 術, 畢 業 生 做 律 師 的 多。 (Location 1078)

到 廣 州 後 真的 是 習 性 難 改, 任 誰 都 瞧 不上。 你 不是 狂傲 嗎, 運 動 一 來, 狠 整, 被 整 得好 慘, 牙 齒 全 打掉 了。 (Location 1089)

1990 年, 他 去 廈 門 開 哲 學 研 討 會 路 過 北京, 我 們 在 一 塊 兒 喝酒。 他 説, 我 去 開 會, 是要 批 毛 澤 東, 他的《 實 踐 論》、《 矛盾 論》 基本上 是 抄 的, 我都 給 他 捋 清楚 了。 (Location 1104)

毛 是 個 魔 啊, 你 剛 想 批 他, 他 就把 你 收拾 了, 帶 走了。 (Location 1108)

國 民 黨 政府 為 了 挽救 危局, 從 各 個 方面 加 緊 了 對 進 步 學 生的 鎮 壓。 (Location 1119)

當 年中 共 支部 領 導 下 組 織 的「 讀 書 會」 大都 名 不符 實, 基本上 不是「 讀 書」, 偶 爾 讀 點 東 西, 也 無 非 是 中共 支部 發 來 的 小 冊 子, 毛 的《 新 民主 主 義 論》 和《 論 聯 合 政府》 一 類 文章。 馬 列 主 義 經 典 是 不在 其 內 的。 (Location 1131)

是 個 不懂、 不知 共 產 主 義 為 何 物 的 共 產 黨 人 (Location 1134)

我 當 天 有 個 預 感, 覺 得 放 人 別 有目的, 特 務 會 借 機 鬧 事, 收拾 我 們。 (Location 1142)

國 民 黨 哨兵 顯 然 已 經 胸 無 敵 情 鬥 志, 心不在焉 了, 從 我 衣袋 裏 摸 走 一支 鋼 筆, 一句 話 都 沒 問。 (Location 1170)

我 在朝 陽 並 沒 有打 下 法律 基 礎, 我的 法律 知 識 初始 是在 法院 跟 老 推事 們 學 的, 其中 有 兩 位 是 地下 黨; 後 來 在 人民 大 學 進 修了 一年 (Location 1185)

法律 千 真 萬 確 是一 門 應 用 學 科, 偏重 於「 解 釋 學」, 既 應 時 時 免除 教 條 主 義, 又 需 處 處 糾 正 經 驗 主 義: 在 實 踐 中 該 學 的 東 西 反倒 更多 更多 了。 (Location 1186)

1946 年 學 校「 復 員」, 要 分 別 了, 楊 老 師 專 門 把 我 喊 去, 説:「 我把 繼 華 託 付 給 你, 好好 照 顧 她, 不 許 欺 負 人家, 她 沒 人 管, 挺 可 憐 的!」 我 説:「 我怎 麼 行?」 態 度 生硬, 心想: 為 什 麼 不 找 薛 向 暎, 託 付 給 他 不正 合 適! 楊 老 師 看 我 沒 同意, 生 氣 踹 了 我一 腳。 這 個 過 程 説 明 我那 時 根本 不懂 如何 處 理 這 類 事。 (Location 1212)

我 擔 心 後 來 中共 發 動 那 麼 多 尖 鋭、 激烈 的 政治 運 動, 她 過 不了 關, 説 不定 被 鎮 壓 了。 因 為 她是 三 青 團 的 骨 幹, 按 政策 是 可以 定上 反革命 的。 我 懷 疑 她被 鎮 壓 還 因 為 1955 年 肅 反 整 我的 時 候, 到 西安 搞 外 調, 肯定 會 找 她, 罷 課 是 作 為 重大 問 題 來 查 的, 而 這 一段 歷 史 她最 清楚。 可是 材料 裏 隻 字 未提 這 個 人, 我 感 覺 她 已 經 走了。 (Location 1262)

因 為 是 和平 解放, 法院 原有 人 員 一律 留用, 推事 繼 續 辦 案, 軍 法 處 派人 監 督, 以「 接管 人 員」 身份 着 軍 裝 坐到 法 臺 上 聽 他 們 審 案。 (Location 1288)

法律 除了 階 級 性, 還 有 繼 承 性。 (Location 1298)

進 城 之初, 立足 未 穩, 政策 真是 比 生命 更重 要。 遺 憾 的 是, 沒 過 幾 年, 情 況 就 逐 漸 發 生了 嚴 重 變 化 (Location 1320)

任何 符合 實 際 的 政策, 倘若 不能 認 真 執 行, 注定 會 變 為 愚弄、 欺 騙 人民 的 工具。 (Location 1322)

我 之所以 敢 寫 判 決, 得益 於「 監 督」 人家 的 那 兩 個 月, 學 來 的 (Location 1327)

何者 為 主, 何者 為 輔; 何者 有利, 何者 為 害, 其 實 是 一清二楚 的。 歸 根 到底, 法院 不是 調 解 機 關, 更 何 況 必 須 執 行「 自 願 原 則」。 (Location 1336)

司法 文 書 關 涉 生 殺 予 奪, 我 硬 敢 在上面 添 來 劃 去, 實 在 有 點 膽 大 妄 為, 不知 天高地厚。 但 斐 公 對 我很 欣 賞, 時 時 給 予 具 體 指 導。 (Location 1381)

當 時, 我 從 理念 到 心 態, 都 認 為 共 產 黨 是 真理 的 化身, 何等 神 聖, 黨 的 領 導 人也 必然 是 聖 潔 的 楷模, 容不得 王 斐然 這 樣 的 高 級 領 導 有缺 點 有 瑕疵。 我那 時 的 精神 狀 態, 幾 乎 沒 有 一 點 獨 立 思考 的 精神, 寧 為「 工具」, 沒 有 一 絲 自由 睿智 的 思 維 能力, 甘 充「 盲人」。 對 毛 的 迷信 延至「 九· 一 三」 始 有 轉 折 (Location 1395)

這 裏 所 謂 的「 專 家」, 除 一位 總 顧 問 之外, 基本上 是 蘇 聯 的 新 畢 業 的 大 學 生 中 比 較 優 秀 的「 學 士」。 他 們 的 貢 獻 只是 向我 們 介 紹 了「 蘇 維 埃 法 學」 教材。 (Location 1408)

有的 重 點 課, 例如《 蘇 維 埃 國 家 與 法 的 理 論》 則 對 我 影 響 較 大, 其中 滲 透 的 列 寧 無 產 階 級 專 政 理 論 給 予 我的 毒害 又 長 又 深。 (Location 1410)

「看 來 學 習 這 一年 還 是 那 麼 自 負。 不合群, 吃 了 大 虧。」 (Location 1430)

我 在 業 務 上, 特 別 倚 重于 兆 吉 和 其他 幾 個 老 推事, 重要 案件 都 交 他 們 查 辦。 斐 公有 所 覺 察, 誇 我 説:「 真 沒 想到 你也 這 麼 愛 才!」 (Location 1438)

現 有的 幾 十 份 交代 材料 在 主要 之 點 上 完全 一致, 無 懈 可 擊, 就 更 讓 人 不敢 輕 信。 我 們 的 體 驗 是, 這 類 事件, 情 節 講 得 越 具 體, 越 值得 懷 疑。 (Location 1447)

有人 妄 圖 立功 減 刑, 謊 報 軍 情。 獄 方 一 聽 越 獄、 暴 動, 就 緊 張 起 來, 拼命 擴 大 線 索, 造成 串供, 材料 越 寫 越 一致, 最 終 導 致 虛 驚 一 場。 (Location 1449)

那 場 鎮 反, 毛 澤 東 以 中共中央 的 名 義 要求 各地 按人 口 千分之一, 有的 地方 可按 千分之一 點 五 的 比例,「 殺 掉 一大批」, 而且 要 大 張 旗 鼓 (Location 1456)

我 可能 夠 得上 一 個 業 務 幹 部, 但 絕 對 搞 不了 政治。 在 運 動 中 成 得了「 運 動 員」, 卻 絕 對 吹 不了「 哨子」。 (Location 1509)

在 粉碎 舊 法 統、 舊 法律 制度上, 中共 始 終 沒 有手 軟; 至 於 創 建 新的 法律 制度, 在 運 動 中 卻 從 未 涉及: 只有「 破」 沒 有「 立」。 (Location 1512)

當 時 的 司法 改革 光 強 調《 六 法 全 書》 的 階 級 性, 而 否定 了 它的 繼 承 性, 從 而在 實 際 工作中 基本上 形成 了 無 法 狀 態。 (Location 1542)

1949 年 以 後, 很 長 一段 時 期, 新政 權 培 養 的 法律 人才, 在 法 學 理 論 上 很少 有 較 高 造 詣, 一 個 重要 原因 就是 割裂 了 歷 史, 抽 掉了 基 礎, 造成了 斷 代。 (Location 1552)

1951 年 鎮 反, 邦 敏 去 關 押「 反革命」 的 清河 農 場 辦 案, 一位 醫 生 出身 的 犯人 對 他 説:「 謝 同志, 據 我的 觀 察, 您 患有 心 臟 病, 相 當 嚴 重, 應 當 放下 工作 趕 快看 看 大夫。」 (Location 1576)

辦 事 的 氣 魄, 對 下 屬 的 氣 量, 聽 不同意 見 的 氣 度, 讓 人 折服。 他 文化水平 不高, 但 思 維 清晰, 善 於 抓 重 點; 司法 業 務 生疏, 但 敏 於 學 習, 不 恥 下 問。 (Location 1580)

如果 做不到 一律 平等、 一 視 同仁, 哪怕 是在 程序上 稍有 不同, 都 會 滋生 特 權。 (Location 1606)

我 圖 一 時 口舌 之 快, 似乎 博得 了「 敢言」 之名, 但 經 事 稍多 就 覺 悟 到, 關 鍵 不在 於是 否「 敢」, 而在 於 所言 是否 合乎 情理。 (Location 1660)

那 年 頭 搞 政治 運 動, 總 是 唯恐 不大, 開 始 階 段 只要 沾 邊 就 會 入「 網」 (Location 1671)

那 年 頭 稿 費 高, 這 筆 錢, 對 我 來 説 屬 巨款 了, 立 馬 花了 八十 多元 買 了 台 熊 貓 牌 長 短波 收音 機, 在 日後 的 軟 禁 生涯 中, 伴 我「 偷 聽」 了 大量「 敵 台」 廣 播。 (Location 1694)

共 產 黨 的 鬥 爭 會 啊, 是 個 什 麼 水平? 不 是有 這 段 經 歷, 我怕 不易 理解 廬 山 會 上 毛 澤 東 對 彭 大 將 軍 的 鬥 爭 何以 那 麼 橫 暴, 那 等 低 俗, 那般 不堪! (Location 1725)

這 位 沈 先生 此刻 居然 揭 發 我, 明知 他是 特 務 分子 還 如此 示 善, 這 不是 袒 護 反革命 分子 為 反 動 勢 力 撐 腰 麼? (Location 1783)

1957 年的 內 鬥 畢 竟 比 1967 年的「 武 鬥」 文明 得 多。 (Location 1794)

中共 的 階 級 鬥 爭 的 確 會 使人 眼花 繚 亂, 甚至 弄得 人 暈 頭 轉 向。 如 不冷 靜, 注定 吃 大 虧。 (Location 1816)

在 中共 政治 鬥 爭 史上,「 匿名信」 往往 發 揮 着 奇特 的 作用。 (Location 1823)

他 穿着 棉 軍 大衣, 戴上 口罩, 日後 整 他 時 説 他「 化 了 裝」。 這 也 説 明, 陝 北 來 的 土 八路 啊, 缺乏 和平 時 期 的 黨 內 鬥 爭 謀 略 和政 治 技巧, 容易 授人以柄。 (Location 1854)

讓 幾 個 一向 與 我 友善 的 小青年 虛 擬 一份「 判 決」, 宣 佈 我的 罪 狀, 企 圖 作 為 最後 的 威 懾。 (Location 1874)

那位 擅 長 斷 章 取 義 的 刺耳 女高音, 如 獲 至 寶 (Location 1895)

我 真的 感 謝 斐 公 這 支 戰 隊, 在 鬥 爭 中 給 予 我 多方 面的 啟 發 和 引 導, 為 我 日後 做 律 師 能 夠 比 較 自如 地 應 對 種 種 刁 難, 奠定 了 深 厚的 基 礎。 鬥 爭 千 真 萬 確 是 門 藝 術, 我 從 那 時 起 就 信服 了。 (Location 1903)

見《 廬 山 會 議 實 錄》 (Location 1910)

一 個 人 政治 歷 史 沒 有 結 論, 在 中共 人事制度 的 掌 控 下, 會 成 為「 黑人」, 頭 上 長 小 辮, 身上 按 把柄, 什 麼 時 候 收拾 你都 可 以此 為 藉口, 好 恐怖 啊! (Location 1929)

極 權 專 制 的 繩 索 把 人 捆 得 多 牢, 連 透 氣 都 異 常 艱 難, 而且 往往 纏 繞 你的 一生, 絕 不 稍 鬆。 (Location 1934)

如果 第 一任 司法部 長 不是 史 良 ,中 國 律 師 制度 不可能 在那 時 提出。 (Location 2033)

1955 年 律 師 一出 現, 老百姓 就 挺 信 賴, 那 時 律 師 在 老百姓 心目中 即使 不能 説 印象 絕 佳, 也是 很好, 總 之 挺 受 歡 迎。 (Location 2037)

南斯拉夫 法律 代表 團 參 觀 法院 要 旁 聽 審 案, 為 此 找 律 師 出庭, 司法 局 要 求我 去 (Location 2053)

作 為 律 師, 懂得 人情 世事, 是 必修 課, 太 要 緊 了。 (Location 2076)

對 北京市 屬 各 單 位 來 説, 整 風 鳴 放 與 反 右 鬥 爭, 相隔 也就 半 個 來 月 (Location 2077)

毛 澤 東 的 頭 網 對 象 原本 就是 民主 黨 派 的 頭 面人 物。 (Location 2140)

這 分明 是在 引 蛇 出洞, 只是 他 們 的 功力 照 祖 師 爺 毛 老人家 差得 太 遠 了。 (Location 2156)

毛 的 反 右方 針 中有 一 條, 叫「 先 黨 外, 後 黨 內」。 (Location 2160)

這 回 特 乖。 一是 有了 充分 的 思想 準 備, 二 是 批 鬥 我的 都是 律 師 界 一 塊 工作 的 同事, 他 們 無 非 是 執 行 公 務, 發 言 又都 不 出格。 個 別 人情 緒 激烈 點, 也是 出 於 爭 取 個 好的 態 度, 有利 於「 闖 關」 免 劃, 可以 諒 解。 (Location 2169)

鬥 爭 結 束, 戴了 兩 頂 帽子—— 右派 加 反革命, 帶 着 兩 項 處 分—— 開 除 公 職 加 勞 動 教 養。 回到 上海, 夫妻 二人 承受不住 如此 劇 烈 的 打 擊 和 折磨, 雙 雙 自 殺, 攜 手 天 國, 這 或者 是他 們「 最後 的」 抗 爭, 正在 英年! (Location 2181)

順 昌 逆 亡, 於 毛 尤 烈。 (Location 2194)

我 除了 認 罪, 還 夾 點 虔 誠。 有 個 重要的 觀 念 主 導 着 我:「 毛主席 還 會 錯 麼? 他 絕 不 會 錯!」 (Location 2207)

我 明知 這 個 揭 發 會 引起 公 憤、 給 老 賀 造成 壓 力, 得到 惡 果, 還 是 幹 了。 我 天 真地 認 為 我 們 都 錯 了, 好 蠢 啊! (Location 2219)

他 搞「 整 風」, 最初 是要 吸取 東 歐 的 教 訓, 力 避 國 際 共 產 主 義 運 動 因 執 政 共 產 黨 的 腐 敗 與 失 誤 而 全 線 潰 敗。 他 開 初 主 張 和 風 細 雨 地 整 風, 一方面 是他 看出 自己的 黨 不整 不足 以 防止 自己的「 甲申 三百 年祭」, 另一方面 也 想 借 機 搞 點 統 戰, 一 箭 雙 鵰。 所以, 他 只想 搞 整 風, 並 沒 料到 後 來 竟 需要「 反 右」。 他 沒 想到 黨 內 問 題 已 經 那 麼 嚴 重 了, 群 眾 對 黨 員 的 不 滿 已 達 到那 個 程度 了。 (Location 2238)

他 本 來 在 四十 年代 就有 執 政 之後 清除 民主 黨 派 的 思想, 只是 由 於 第三 國 際、 斯大林 的 否 決 被迫 停止 執 行 (Location 2243)

「反 右」 是 1949 年 以 後 一 個 非常 重要的 歷 史 轉 折。 第一, 老祖宗 留 給 共 產 黨 的 人力 資 源, 精 華 部分, 讓 毛 老人家 一下子 掃 蕩 了。 有 個 統 計 數 字, 五七 年 被打 成 右派 的 不止 55 萬, 而是 320 萬, 而 當 時 的 知 識 分子 總 共 只有 500 萬, 他 自 誇 在 焚 書 坑儒 方面 遠 遠 超 過 始 皇帝, 倒 還 有 點 求「 實」 之意。 第二,「 反 右」 為 毛 造「 三面 紅 旗」 奠定 了 思想 理 論 基 礎。 經 過 五七 年 橫 掃, 五 八年 再 怎 麼 胡搞, 誰 還 敢 説 個「 不」 字? 他一 人 説 了 算 嘛。 跟着 而 來 的 五 八年 南 寧 會 議、 成都 會 議, 批 周 批 陳 ,足可 證 明。 但 中 國 人民 不 會 也不 該 忘 記, 他的「 大 躍 進」 對 咱 們 這 個 民族 的 打 擊 是 毀 滅 性的, 兩 三年 間 有 近 四千 萬 人 死 於 饑 餓, 史 無 前例 (Location 2250)

見《 方 勵 之 自 傳》 (Location 2284)

有 兩 位 老大 爺 還 向我 們 打 聽:「 現 在 是 什 麼 朝代 啊?」 (Location 2304)

山地 土 質 差, 費 力 開 墾 出 一 小 塊 地 來 只能 種 點 粗 糧, 兩 畝 來 地 種 了 一片 玉米, 快 收 穫 的 時 候, 擔 心 村民 偷 糧 食, 於是 又 有了 新 工 種: 護 糧「 看 青」。 (Location 2319)

當 年 糧 食 一 緊 張, 就 讓 村民「 憶 苦 思甜」, 原意 是 讓 他 們 想想 舊 社 會 的 苦, 記 住 新 社 會 給 的 甜, 以利 少 點 怨 氣 少 些 牢 騷。 這 種 思想 統 治, 古今中外, 絕 無 僅 有! 可 發 動 者 萬 萬 想不到, 老 鄉 們 一 憶, 往往 訴 1949 年 解放 以 後 的 苦 (Location 2329)

冬天 幹 什 麼 呢? 除了 積 肥, 打草, 最主要 的 活 是 拉 冰。 把 從 河 裏 開 出 來 的 天然 冰, 拉入 冰窖 存放 備 用。 (Location 2338)

某 夜 緊 急 集合, 任 務 是把 30 畝 接近 成熟 的 水稻 拔起 來, 爾 後 合 併 栽 入 另外 的 一 畝 地 裏, 意 圖 把 30 畝 地 的 產 量化 為 一 畝, 放 個「 衛 星」。 為 了「 快」, 搞 流水 作 業, 固定 一 個 壯 勞 力 在 水田 裏 拔起 水稻, 然 後 遞 上 來,「 岸」 上 人 排成 隊, 一 個 一 個 下 傳 到 預 定的「 一 畝」 田 裏, 專 人 栽 上。 這 一 畝 田 是 事先 細 耕 深翻 再一 層 一 層 地 鋪 上 肥, 據 説 這 辦 法 可 保 豐 產。 這 番 徹 夜 苦 戰, 傳 遞 稻子 時 往往 困 得 睜 不 開 眼, 汪 桐 閣 老兄 體 弱, 他是 我的 下手, 竟能 漸 入 夢 境。 人 們 説「 站着 不 會 入睡」, 實 踐 證 明 也不 見 得。 到 天亮, 一 畝 地「 種」 完, 收工。 可 沒 過 幾 天, 因 稻子 密 不通 風, 有的 打了 蔫。 怎 麼 辦? 市委 自有 高人 出奇 招。 在 稻田 四角 各 安 一台「 鼓 風 機」, 向 地 裏 吹 風。 市委 書 記 劉 仁 還 親 來 視 察, 説 四角 吹 風 是 新事物、 新 辦 法。 這 些 異 想 天 開 的 人 卻 萬 萬 想不到, 沒「 吹」 兩 天, 就 統 統「 吹」 死了。 (Location 2374)

好大喜功 如 毛 澤 東 者, 古今 絕 無! (Location 2382)

儘 管 你 白天 幹 活 累得要死, 晚上 還 必 須 分出 一定 的 時 間 開 各 種 會, 幾 乎 每 個 人 都得 檢 討。 比如 説, 別 人 一次 拉 四 塊 冰, 你 為 什 麼 只 拉 兩 塊? 得 談「 思想」, 還 要「 挖 根源」。 如此 這 般, 不出 假 話 謊 話 才怪! (Location 2396)

人人自危 自保, 惦着 怎 麼 才能 過 關 爭 取得 到人 的 地位。 從 隱 私 都要 交代 又可 以 知道, 這 個 集 權 政府 對 於人 的 思想 的 控制 已 經 嚴 密 到了 何等 程度。 (Location 2426)

當 時 對 國 家 的 前途 和 個 人的 命 運 都 沒 抱 希望, 混日子 吧。 一度 希望 學 養 豬, 覺 得 工序 簡 單, 也不 需要 太重 的 體 力, 想 勞 改 結 束 後 以此 為 生 掙 錢 撫 育 孩子。 (Location 2433)

據 説「 幹 部」 是「 公 僕」, 但 這 類「 公 僕」 是 專 管「 主子」 的, 別 的 事 可以「 不 幹」。 (Location 2450)

那 個 時 候 只要 一 個 口 號 一 個 會, 這 現 行 反革命 就 當 上了。 (Location 2480)

My Country and My People。 (Location 2514)

1979 年 中共 決 定 右派 問 題 改正, 鄧 小 平 堅 持「 留下」 章 羅 不改, 含冤 去世。 ​ ​ ​ ​ ​ ​ ​ (Location 2517)

著《 熱 昏 的 年代》, 香港 天地 圖 書 有限公司 2011 年 版, (Location 2521)

造假 之 風, 由 來 久 矣, 而且 往往 始 於「 國 企」。 (Location 2528)

衣料 好, 穿 起 來 顯 得 整 齊 周正, 當 年 心目中 的 教 師 就是 那 種 形象。 這 件 衣服 還 真 發 生了 作用, 不少 學 生 畢 業 多年 還 不 時 提及, 眼神 裏 能 讓 我 覺 出 點「 喜 愛」 之意。 (Location 2544)

沒 人 教 我怎 樣 備 課。 初始 階 段 我 採 取的 都是 笨 辦 法, 所幸 家 傳 一部《 康熙 字典》 可以解 疑, 不 夠 用 時 就跑 圖 書 館 查 閲 資 料。 記 得 講《 范 進 中 舉》 時 曾 專 門 考察 了 中 國 的 科 舉 制度, 翻了 些 資 料, 做了 筆 記。 為 了 講 好 魯 迅 的 文章, 還 曾 專 門 跑到 文 學 研究所 拜 訪 研究 中 國 現 代 文 學 的 專 家 樊 駿 先生 (Location 2554)

(Location 2562)

我的 住房 不 寬 裕, 除夕 孩子 們 通宵 玩耍 熱 鬧, 我 不忍 掃 他 們 興, 只好 悄悄 躲 出, 迎着 寒 風, 借 路 燈 昏 黃 微光 看 資 料、 寫 教案, 備 下 學 期 新 課。 (Location 2563)

他 搞 啟 發 式, 已到 得 心 應 手 的 地步, 其 基本 特 點 是: 教 學 互 動, 在 重 點 問 題 上 容 納 歧 見, 對 重 點 或者 分歧 組 織 專 題 討 論, 最後 由 教 師 下 斷 語。 生 動 活 潑, 易 於 吸收。 妙 在另 有「 板 書」 配套。 他的 板 書, 高度 概括, 相 當 精 煉, 條 理 清晰, 體 現 出 邏 輯 的 力量 (Location 2569)

這 種 教 學 上 的「 自由式」 狀 況, 現 在看 來, 也 只能 在「 文革」 後 期 曇 花 一 現, 今天 的 教 師 辦 不到 (Location 2586)

我 那天 到 周 家 拜 訪, 居住 條 件 之差 讓 我 大吃 一 驚。 總 共 一 間 半 居室, 大 點 的 屋子 不足 15 平方米, 一 張 大 床 就 佔 了 一半 的 空 間, 夫人 病 癱, 終 年 臥 床; 室 內 只有 一 個 衣 櫥, 一 個「 八仙桌」, 三、 四 把 椅子, 未 見 書 櫥 書 架。 小屋子 是 周 先生 自 稱 的「 工作 間」。 (Location 2600)

為 了 熟悉 學 生 情 況, 第一步 是「 家 訪」。 許 多人 家 我 是一 訪 再 訪, 對 於 較 好的 與 最差 的, 我能 三 訪 五 訪。 (Location 2617)

有 不少 家 長 受 毛 老人家「 知 識 越多 越 反 動」 那 類 名言 的 影 響, 並 不在意 他 們 的 孩子 是否 該 讀 好 書, 他 們 的 注意力 集中 在 快 點 畢 業 而 後 爭 取 分配 到 一 個 掙 錢 多 點 的 工作。 (Location 2620)

我的 性格 有缺陷, 有 時 挺 暴烈, 一旦 發 起 脾 氣, 他 們 也 緊 張 (Location 2637)

我 帶 高 中班 大 約 一年 以 後, 學 校 開 大 會 時 常常 指定 我 代表 教 師 講 話。 我 認 真 準 備, 卻 從 不拿 稿, 有心 的 班 幹 部 也「 照此 辦 理」, 據 説 提高 了 能力 增 強 了 信心。 (Location 2650)

我能 吃苦, 不 惜力。 (Location 2662)

臺 灣 月 旦 版 的《 我的 辯 詞 與 夢 想》 (Location 2686)

悼念 周 恩 來, 禁令 既 多 又 嚴, 我不 僅 帶 學 生 上 天安 門, 而且 專 門 組 織 班 會 悼念。 那 班 會 給 我的 印象 好 深, 一位 最 頑 皮、 最不 愛 讀 書 的 同 學 上 臺 發 言, 未 語 先 跪, 痛哭流涕 地 説:「 總 理 呀! 我 以 後 一定 好好 讀 書, 來 安慰 您在 天 之 靈!」 全班 動 容。 我 淚 如 泉 湧。 那 時 我 對 周 的 個 人 迷信 幾 達 頂 峰! (Location 2696)

陳 老 師 確 實 同 我 非常 融洽, 我 當 眾 喊 她「 烏 克 蘭」( 以 養 肥 豬 聞 名, 陳 老 師 胖) 也不 惱 怒, 我 們 至今 還 有往 來。 (Location 2725)

她 會 約 我 單 獨 到家 裏 小 坐, 但 從 不 過 線, 更不 越 軌, 給 我 包 頓 餃 子 是 最高 規 格 的 招待。 我 決 定 重回 律 協, 她 寫 了 份 長 達 四 萬 字 的「 自 傳」 給 我, 説 是「 請 看看 我的 寫 作 水平, 還 能不能 提高?」 (Location 2728)

要是 回 法院, 也 會 是 貪 官, 搞 腐 敗, 除非 不 跟他 們 一 塊 兒 混, 不一 塊 兒 混 你 就得 滾! (Location 2769)

一 個 小 紙 條 就 能把 人 害 上一 輩 子! (Location 2780)

我 埋在 文字 堆 裏, 投入 了 大量 的 時 間、 精力, 但我 不 後 悔。 我 自 始 認 為, 作 為 律 師, 書 面 表 達 太 重要 了。 (Location 2805)

我 陷 在 繁 瑣 事 務 中, 錯 過 了 很多 大 事件。 (Location 2826)

為 什 麼 要 編 案例 呢? 當 時 的 側 重 點 還 不在 於 總 結 工作, 而 是要 指 導 區 縣 法律 顧 問 處 的 業 務。 因 為 這 是 協 會 的 一 項 主要 職 責。 我 在 這 些 方 面下 的 功夫 現 在看 來 是 過 多了 一些, 説 廢 寢 忘 食 也 不算 誇 張。 當 時 專 門 在 辦 公 室 裏 支 了 張 床, 就 在那 裏「 安 營 紮 寨」 了。 (Location 2831)

那 時 候 一心 只想 把 刊物 辦 好, 沒 有 功利 的 考 慮。 那 幾 年, 差不多 每天 都是 幹 12 小 時 以上, 事 多 時 會 幹 15 小 時 (Location 2842)

我是 個 粗人, 敢 大刀 闊 斧, 卻 不善 精雕 細 琢, 但在 文字上, 如果 條 件 允 許, 總 想 搞得 細 點, 盡 量 簡 潔 些。 (Location 2855)

從 歷 史上 看, 司法 行政 部 門 最 怕 律 師 的「 獨 立性」, 怕 獨 立 的 精神。 (Location 2929)

以「 調 研」 或「 考察」、「 學 習」 為 名, 用 公款 作 海外 遊, 太多 太 濫。 (Location 2960)

審 判、 檢 察, 兩 種 職 能在 實 踐 中 必 須 分 離。 這 是 法治 國 家 的 通例。 我 們 在 一些「 敏感」 問 題 或者「 特 別」 事件 中, 常 改 互相 分 離 為「 結 合一 體」, 於是 二者 同心, 對 抗 律 師, 法官 披 掛 上 陣, 與 律 師 辯 論, 律 師 的 辯 護 職 能 往往 很 難 體 現。 (Location 2968)

手 執 重 權 的 各 類 官 員, 為 了 私利, 敢 於 公然 毀 滅、 篡改 案卷 證 據, 對 此 至今 未 見 追 責 (Location 2978)

我 當 時 的 心 態 是 讓 幹 什 麼 就 幹 什 麼, 我 這 人 看着 咋 咋呼 呼的, 其 實 當 了 一 輩 子 馴 服 工具 (Location 3042)

不光 是 重大 複 雜 的 案子, 就是 一般 的 案子, 給 律 師 的 準 備 時 間 也 應 當 夠 用, 只有 這 樣 才能 充分 發 揮 律 師 的 作用。 (Location 3086)

「 哎, 不能 開 玩笑 啊, 得 弄清楚 是 四人 幫 還 是 五人 幫?」 (Location 3092)

面 對 一 個 性格 多面、 心 態 複 雜 的 對 象, 作 為 律 師, 應 有 合情合理 的 分析。 偏 見, 恰恰 是 那「 不 夠 耐心」 的 根源 之一。 (Location 3237)

怕 他在 法 庭上 把 毛 老人家 給 端出 來( 骨子 裏 是 這 個 問 題)。 (Location 3329)

該 是 鬆 箍 棄 箍 的 時 候 了, 放眼 四海, 別 忘了 咱 們 生活 在 21 世 紀。 (Location 3347)

凡 不是 致命 的 要害 問 題, 她 會 講: 是我 説 的, 是我 做 的, 但, 我是 受命 的, 是 某人 要我 做 的—— 衝 着 毛 去了。 而她 這 後 一 個 辦 法 又 恰恰 是 鄧 他 們 要求 避 開 的 事情, 所以, 只要 她 這 麼 一 講, 就 立即 被打 壓, 她自己 的 辯 護 權 也就 不可能 得到 充分 實 現 了。 (Location 3387)

我 一直 認 為 在 這 些 訟 事上, 她 真的 也 只是 一 個 老 紅 衛 兵 的 水平, 政治 水平 不 夠, 理 論 水平、 法律 水平 更 談 不到。 (Location 3390)

罪 責 要 自 負, 責 任 或者 説 刑 責 要有 區 別, 是 誰 的 就是 誰 的, 事 大 就是 事 大, 事 小 就是 事 小。 不能 一 鍋 煮, 或者 把 毛 給 撇 開, 説 他那 個 是 路 線, 我 們 的 就叫 罪行 (Location 3428)

我 説 要不 咱 們 以 小 組 的 名 義 請 示「 兩 案」 辦: 關 於 這 一 條, 起 訴 書 是 這 樣 定的, 我 們 掌握 的 證 據 是 什 麼, 我 們 的 結 論 是 什 麼, 請 他 們 考 慮。 後 來,「 兩 案」 辦 同意 了 韓 大姐 的 意 見。 汝 琪 司 長 的 支持 在 這 中 間 起了 很大 作用。 (Location 3453)

那些「 法官」 裏 面 絕 大多 數 是 門 外 漢, 一些 搞 階 級 鬥 爭 的 人, 不是 搞 審 判 的, 應 變 能力 比 律 師 還 差 一些。 (Location 3471)

證 人的 責 任 是 什 麼? 他 們 的 權 利 和 義 務 應 該 集中 在 就 他的 所 見 所 聞, 去 證 明 或 否定 某 個 事 實 (Location 3506)

這 是在 一 種 政治 氣 氛 籠 罩 中 進 行的 一 場 政治 審 判, 儘 管 用的 是 法庭 的 名 義。 (Location 3527)

檢 法 兩 家 的 基本 職 責 是 什 麼? 各自 的 權 利 是 什 麼? 義 務 是 什 麼? 這 些 問 題 第一 要有 法律 的 規 範; 第二 有了 規 範 之後 必 須 嚴 格 執 行。 (Location 3576)

山西 著名 民 樂《 滾 核桃》 的 演奏, 樂 手 們 把 鼓槌 揚 得 高高 的, 擊 打得 有 聲 有色, 但 始 終 在 鼓 的 邊 緣 滾 動, 並 不 觸 及 核心。 閉 目 靜 聽, 彷 彿 有 許 多 核桃 在 滾 動。 (Location 3592)

李 聽 了 猛地 擊 打 一下 我的 大腿:「 在 我 們 這 個 時 代, 能做 到 明哲保身 就不 錯!」 他 這 一 擊, 還 引出 一些 獄 中 生活 的 細 節, 説 來 話 長, 今天 不 説 了。 不 過 他的 回 憶 錄 終 於 在 境外 正式 出版 了 (Location 3604)

1974 年, 毛 澤 東 發 動「 批 林 批 孔」, 江青 一伙 提出 儒家 要 復 辟, 法家 反 復 辟, 找 幾 個 學 者 編 選「 儒 法 鬥 爭 史」。 極 力 宣 揚 法家 的 進 步 作用, 並 説 武 則 天 是 法家 典型, 為 江青 日後 登基 造 勢。 同 時 確 定 批 儒 的 重 點 是 批「 現 代 的 儒」,「 黨 內 大儒」, 影射 攻 擊 周 恩 來。 但在 毛 看 來,「 反 周 民 必 反」, 乃 予以 制止。 所 謂 評 法 批 儒 就 偃旗息鼓 停止 叫 囂 了。 (Location 3643)

你 越 收, 大家 反而 越要 看, 所以 這 一期 雜 誌 外流 得 厲 害。 (Location 3706)

我 心想, 這 是 上帝 保 護, 如果 我 不走, 肯定 會 跟他 一起 辦 廣 場 大 學, 反革命 分子 的 帽子 注定 戴上, 一 時 抓 不住 也 必 遭 通 緝。 (Location 3724)

5 月 14 日 之前 鄧 大人 已 經 決 心 要 對 學 生 下手 了, 不然 開 什 麼 最高 軍 事 會 議! (Location 3733)

六· 四 前 美 國 衛 星 拍 到 北 京城 有 四 個 包 圍 圈, 那 無 疑 是 幾 十 萬 大 軍, 三天 兩 天 當 然 調 不 來。 (Location 3736)

動 幾 十 萬 大 軍, 肯定 不是 對 付 學 生的。 陳 希 同 當 時 發 狂 説 對 付 學 生 給 他一 個 團 就 夠, 狂 是 狂 點, 倒 也 接近 實 際。 這 幾 十 萬 人 馬 顯 然 是 對 付 他 們 自己 人的。 也就是 説, 鄧 大人 對 自己的 部 隊 已 經 不敢 完全 信任 了 (Location 3737)

全 國 的 大 學 生 一 樣 可 愛, 愛 國 熱 情 一 樣 高, 四川 學 子 絕 不 亞 於 咱 們 北京。 我 妹妹 家 附近 有 一 所 大 學, 為 讓 人 們 及 時 獲 知 準 確 情 況, 高音喇叭 公 開 轉 播 美 國 之音。 (Location 3755)

我 在 廢 墟 處 幾 度 徘徊, 心想: 學 生 怎 麼 可能 縱 火 呢? 難 道 他 們 也是 言行 脱 節 的「 敗 類」? (Location 3762)

一 個 值班 的 女服 務 員, 太 可 愛 了。 她 説 你 不要 打 長 途 也不 要 發 傳 真, 就坐 在 這 裏, 看看 我 這 傳 真 機 就 沒 斷 過, 都是 外面 給 成都 通 報 北京 情 況 的。 (Location 3770)

6 月 3 日 深夜, 戒 嚴 部 隊 一 槍 把 天安 門 廣 場 的 一 盞 燈 給 打 滅 了。 據 熟悉 情 況 的 人 講, 打 滅 這 盞 燈, 主要 不是 製 造 黑暗 以便 下手, 它是 個 信 號, 動 手 圍 殲 的 信 號。 我 從 鏡 頭 中看, 燈 滅, 步兵 端着 明亮 刺刀 包 圍 帳 篷, 然 後 朝 裏 頭 捅 刺刀, 而且 是 轉 圈 四周 捅。 我 不禁 要 問: 如果 帳 篷 裏 沒 人, 你 捅 什 麼? 如果 有人, 這 樣 捅, 後 果是 什 麼? 明晃晃 的 刺刀 啊! 沒 人 下令 沒 人 組 織, 士兵 會 這 麼 幹 麼? (Location 3783)

他那 時 到 馬 路上 一看, 心 裏 就 明白 了 大半。 原 來 那些 裝 甲 車 都是 要 報 廢 的, 不 僅 如此, 他 説: 儘 管 是 一些 不中 用的 裝 甲 車, 沒 有 火焰 噴 射 器 也是 燒 不着 的, 甩 上 幾 個 汽油 瓶子 不可能 點 燃。 (Location 3788)

協 和 醫 院 大夫, 她 吿 訴 我,「 六· 四」 當 天 早上 從 他 們 醫 院 就 抬出 去 六十 幾 人 (Location 3794)

黨 員 登 記, 張 思 之 的 組 織 關 係 在 管 院, 他 得 先 回 管 院 進 行 登 記, 然 後 再 説 回 來 的 事情。 所以, 我 離 開《 中 國 律 師》 非常 反常, 沒 有 辦 理 任何 交 接手 續, 而且 我 辦 公 桌 裏 的 東 西 一直 原封 不 動 放在 那 兒, 我 沒 再去 清理 過, 兩 手 空空 地 離 開 了 司法部 和 全 國 律 協。 (Location 3848)

每 個 黨 員 都要 寫 出 交待, 陳 述 你在「 六· 四」 前 前 後 後 説 了 什 麼 話, 做了 什 麼 事, 有 哪些 表 現, 還 要 説 明 對 事件 的 看法 和 認 識, 然 後 交 黨 小 組 討 論。 (Location 3852)

據 此 説 我 對 老 革命 沒 有 階 級 感情, 屬 於 反 對 無 產 階 級 革命家 那 樣 的 政治 錯 誤。 我不 認 賬, 要求 召 開 支部 大 會 討 論, 他 們 只能 按下 不表。 (Location 3874)

如果 當 時 在 廣 場 主事 的 激 進 派 有 清醒 的 頭 腦, 情 況 的 發 展 不至 於 造成 當 時 的 悲 劇, 形成 今日 的 局面。 (Location 3891)

「 六· 四」 把 中 國 的 民主 進 程 大大 地 往後 拖 了。 (Location 3892)

當 時 的 形 勢, 儘 管「 官倒」 猖獗, 腐 敗 已然 橫 行 無 阻, 經 濟 的 發 展 並 不如 人意, 但 總 的 説 是 朝着 民主 改革 這 個 方向 一步 一步 往前 走的, 而且 大 體 上有 了 成效。 你 比如 説, 現 在 唱 高 調 的 所 謂 政企 分 開, 實 際 上 胡 趙 那 個 時 候 就 已 經 幹 起 來 了。 由 政企 分 開 到 黨 政 分 開, 也 動 起 來 了, 突出 的 標 誌 是 政法 委 已 决定 撤 銷, 全 國 各地 的 政法 委 都 搖 搖 欲 墜, 在等 着 中央 下 來 一 個 紅 頭 文件 就 走人 了。 北京市 政法 委 只留 人看 門, 已是 人散 樓 空 局面。 可是「 六· 四」 之後, 鄧 大人 一伙 要 加 強「 專 政」, 不 僅 沒 撤, 權 力 反倒 擴 大 了, 這 些 年 幹 了 多少 蠢事 壞 事 啊! 它 代替 了 或者 代表 着 整 個 公 檢 法 這 套 專 政 機 器, 實 施以 黨 代 法, 黨 就是 法 (Location 3893)

「 中 國 總 得 有人 站 出 來 講 話」, 是的, 總 得 有人 講 話。 大家 都 沉默, 那 必然 會「 在 沉默 中 死亡」。 (Location 3915)

總 得 有人 這 樣 擔 當, 不可能 也不 應 該 都 遠 避 地 獄 之 門, 或者 在 門 外 徘徊。 (Location 3916)

律 師 執 業, 冷 靜 不能 排除 激情, 堅 定不 可忽略 進 退 有度, 理性 不 應 壓 抑 悲 憤, 注重 客 觀 的 同 時 要 堅 持 獨 立 的 判 斷。 律 師 工作 是一 種 綜 合 性 藝 術, 會 體 現 出 律 師 的 學 術 修 養、 專 業 水平、 道德 情操, 還 反 映着 律 師 的 法律 智慧 和 世界 觀。 (Location 3935)

一 審 能 做出 這 樣 的 選 擇, 愚 以 為 出 於 高手 點 撥, 來 自 高官 指 揮, 我 從 中 感到 一些 人的 政治 智慧 在 增 長, 在 提高; 只是 沒 有 看到 獨 立 審 判 的 影子 (Location 3960)

我 認 為 正 當 防 衛 是否 過 當, 沒 有 也不 會 有同 一 尺度 或 統 一 標 準。 應 就 具 體 案情, 對 具 體 情 節, 作 具 體 分析, 才 會 得出 合理 結 論。 (Location 3972)

所 謂 暴力 主要 表 現 為 強 制 力。 (Location 3993)

鄧 玉 嬌 案 令我 感受 最深、 觸 動 最 大的 是 互 聯 網 的 作用, 媒 體 人和 法律 人 在 網 上 披露 事 實、 討 論 案情、 發 表 觀 點, 對 案件 的 公正 審 理 起到 了 監 督 作用, 對 中 國 的 法治 進 程 起 到了 推 動 作用。 (Location 4007)

我 們 尊重 這 樣 的 聲 明, 耐心 等待, 未 發 一言。 事 過 兩 年, 卻 不 見「 調 查 結 論」 出 臺 (Location 4029)

寫 下《 岳 陽 樓 記》 的 范文 正 公 還 寫 有 一篇 小 賦——《 靈 鳥 賦》, 吿 誡 人 們「 寧 鳴 而 死, 不 默 而生」。 我 對 會 長 説,「 這 幾 個 大字 在 極 權 主 義 橫 行、 專 制 主 義 霸道 的 時 代, 是 足 能 振 聾 發 聩 的! (Location 4094)

歷 史 證 明: 只有 極 權 制度 需要 新 聞 管制, 妄想 永 遠 把 大 眾 蒙在 鼓 裏, 貫 徹 愚民政策, 圖 謀「 一言堂」 萬 壽 無 疆。 (Location 4144)

言 論 自由 的 意 義 不在 於 保守 固有 文明, 而在 於 能 夠 導 向 不 斷 的 創 新。 (Location 4170)

「願 殉 自由 死, 終 不甘 為 囚」;「 自由 昭 臨 處, 欣欣 迎 日 華」。 這 是 先烈 獄 中 高歌 的《 自由 頌》。 我 們 將 踏 着 先烈 血痕, 竭 盡 薄 力 去 捍 衛 公民 的 自由 權 利; 我 們 與《 冰 點》 一同 前行。 (Location 4179)

從「 冰 點」 調 到 中 青 報 新 聞 研究所, 並 且 可以 不 上班, 不但 工 資 照 發, 而且 獎 金 照 發, 共 產 黨 人事制度 方 面的 腐 敗, 從 這 裏 也可以 看出 一斑 了。 (Location 4198)

華 盛 頓 特 區 作 為 國 家政 治 中心, 八十年代 有 70 萬 人, 主人 吿 訴 我, 其中 35 萬 人 是 公 務 員, 即 政府 行政 工作 人 員; 另 35 萬 人 是 為 這 部分 人 服 務 的 各行 業 的 工作者。 (Location 4230)

「無 罪 推定」 原 則 體 現 出 司法 的 民主 與 公正, 它的 優 越 性 是 無 須 證 明 的。 (Location 4246)

中 國 人 受了 毛 澤 東 的 騙, 誤 把「 南 韓、 美 帝」 當 成了 侵略者, 實 質 上 是 毛 想 借此 充 當 亞 洲「 共 運」 的 領 袖, 才 在 反 復 掂量 之後, 與 斯大林 勾 結 起 來, 幫 金 日成 統 一朝 鮮 半 島。 (Location 4260)

為 了 安全, 開 店 無 燈 照明 注定 受 罰。 難 怪 芝加哥 的 夜景 因 有 各 色彩 燈 照明 滿 城 透着 青春 氣 息 (Location 4274)

伯 爾 是 二 戰 以 後 德 國 最重要的 知名 作家, 他以「 批判 地 記 錄 德 國 20 世 紀 中期 歷 史」 聞 名 於 世, 1972 年 獲 諾 貝 爾 文 學 獎。 (Location 4286)

聽 齊 普 里 絲 部 長 演 説, 突出 的 感受 是, 她 這 個 部 長, 對 所 涉 問 題、 所 談 觀 點, 都 絕 不 大而化之, 更 不是 官 樣 文章。 (Location 4335)

我 們 期待「 律 師 橋」 的 建成, 把 匆匆 過 客 演化 為 莘莘 學 子, 促 法治 文明 秩序 的 偉 光 映照, 其 受益者 當 不止 東 方! (Location 4379)

我不 敢 低估 前 路 的 障 礙 阻力, 但 即使 艱 險 環 生, 也 決 不因 此而 萌 發 絕 望。 絕 望 與 希望 之 間 有 時 也 只是 一步 之 遙; 智慧, 膽 識, 堅 毅, 合 眾, 有助 於 達 到 目 標。 (Location 4392)

對『 麻 煩』, 我是 四 個 字『 不去 管 它』。 (Location 4409)

德 國 憲 法 法院 是 二 戰 後 反思 1933 年 以 後 整整 12 年 納 粹 政 權 實 施 的 種 種 政治 迫害、 希特勒 一伙 暴徒 帶 給 人民 的 災 難 痛苦, 從 而 迫切要求 建立 民主 制度 的 重要 法律 成果。 (Location 4417)

憲 法 法院 與 最高法院 相 鄰, 都 設 在 遠 離 首都 的 小城 卡 爾 斯 魯 厄( Karlsruhe), 出 發 點 是 擺 脱 政府 的 行政 性 干 擾, 有利 於 司法 獨 立。 (Location 4419)

我 們 不 會 忘 記。 時 間 將 能 證 明: 當 代 大 陸 中 國, 會 有「 太史 簡」, 會 出「 董 孤 筆」 !任何 罪 惡 歸 根 到底 壓 不住 人 間 正 氣! (Location 4432)

人家 律 師 公 會 特 別 重 視 青年 律 師 培 訓, 設 有「 青年 部」, 各 項 工作 都有 計 劃、 有 步 驟、 有效果、 有 檢 查。 (Location 4464)

今年( 2013) 1 月 11 日, 四川 成都 有家 出版社 舉 辦 年 輕 作家 李 承 鵬 的 新 書 簽 售, 購 者 踴 躍。 有 權 貴 親 抵 會 場, 斷 電 源, 撤 座椅, 勒令 嘉 賓 不得 發 言。 83 歲 詩 翁 流沙 河 先生 憤 憤 離 去。 (Location 4499)

有人 問 中 國 的 民主 前景 和 司法 狀 況。 我 説 得 直截 了 當、 觀 點 明 確: 十八 大, 很多 中 國 人 寄予 希望, 好像 也有 歐 洲 人 抱有 希望, 在 我看 來, 這 些 寄予 希望 的 人, 都 沒 有 從 本 質 上看 問 題。 現 實 狀 況 表明, 不抱 希望 的 態 度 合乎 實 際。 (Location 4546)

打 個 比方 説, 是在 打 腰鼓。 我 給 他 們 講 打 腰鼓: 打着 鼓 跳着 舞, 基本 舞步 是 往前 走走, 再 朝 後 退 退, 有 時 是 前 進 兩 步, 後 退 三步, 進 退 之後 再 左右 搖 擺 着 扭 動, 同 時 有 節 奏 地 打着 腰 間 系 鼓, 聲 聲 震 人 心弦, 間 有 鑼 聲 傳 出, 其 聲 喧天, 把 那 進 進 退 退 的 舞姿 擊 打得 有 聲 有色, 演 員 們 究竟 是 進 是 退, 或者 在 左 在右, 也就 在 所不 計 了。 (Location 4552)

中 國 的 幾 千 條 河流, 現 在 只有 半 條 河—— 怒江 是 自然 水 了。 搞 水 電 站, 搞 填 湖 造田, 搞 水 庫 立 大 壩 (Location 4576)

老 革命 李 鋭 老先生, 在 大 陸 已 無 權 出 書, 他的「 日 記」 都 要由 女 兒 拿到 香港 出版, 還 不准 帶 進 大 陸; 著名 作家 章 詒 和 不 論 寫 什 麼 著作, 凡是 她的 書, 一概 禁 出。 (Location 4583)

對 大 陸 官 員 來 説, 要 先 看他 怎 麼 幹, 不能 光 聽 那些 花言 巧 語。 也 不要 拿 個 別 混同 於 一般, 個 別 情 況 也 許 好 點, 但 一般 情 況 如何? 現 象是 那 樣, 本 質 又如 何? 在 考察 中 國 現 象 時 都得 搞清 楚 這 些 才行。 (Location 4585)

在 臺 北 買 的 書, 會 看到 三 篇 序, 從 我 手上 出去 的, 就 只剩「 許 序」 了。 (Location 4621)

印象 中 臺 灣 律 師 不 搞 歪 的 邪 的, 都在 鑽 研 業 務, 一般 都 愛 學 習, 好 讀 書, 挺 有 學 問。 其中 一部分 人有 政治 頭 腦, 他 們 意 識 到 臺 灣 民主 對 大 陸 的 示 範 和 促 進 作用。 (Location 4634)

中 國 知 識 分子 真的 會 當 吹鼓手, 善 唱 讚 歌。 (Location 4658)

這 裏 以前 的 確 是 百分之 百的 夜 不 閉 戶。 這 些 年 改革 開 放, 開 始 有 人家 閉 戶 了, 大 約 佔 三分之一 吧。 我 問, 你 這 個「 改革 開 放」 是 什 麼 意思? 他 説, 一 開 放大 陸 那 邊 的 人 過 來 了 嗎!「 這 不 是把 金 門 糟蹋 了 嗎?」 (Location 4677)

中 國 的 共 產 主 義 運 動 受命 於 第三 國 際, 舉 的 是 列 寧 旗 幟, 從 理 論 到 實 踐 都 充 滿 邪 惡。 (Location 4690)

墓 園 入眼, 動 人 心魄, 滿 地 鋪 大理石, 地面 上 設 置 一架 巨型 鋼 琴, 可以 彈 奏。 入耳, 滿 是 輕 婉 柔美、 親 切 宜人 的 鄧 麗 君 歌 聲, 甜 甜的, 幽幽 的, 似 已 飄 入 雲 霄。 (Location 4699)

施 明德 的 新 書《 常 識》, 回 來 看了, 懂 了 她的 深意。 美 麗 島 眾「 囚」 中, 我 對 施 明德 的 表 現 最 為 敬佩! 講 句 俗 話:「 一 條 漢 子!」 (Location 4742)

共 產 黨 不惜工本, 我 們 所有 的 電 台, 百分 百 在 中共 控制 之中, 技 術 之 高, 出乎 想像, 我 們 一 點 機 密 都 沒 有, 我 們 政府 的 全部 活 動, 大 陸 那 邊 一清二楚。 (Location 4746)

人家 在 環 保 方面 比 咱 們 重 視 得 多, 效果 也好。 日月潭 是 當 年 日本人 挖 的 一 個 潭, 這 麼 多年 了, 你 看 它 維 護 得 越 來 越 漂亮, 那 水 多 清澈! (Location 4767)

大 陸 污染 這 麼 嚴 重, 全世界 十大 污染 城市, 大 陸 佔 了 多半。 經 濟 似乎 有大 的 發 展, 但 充 滿 風 險, 地方 財 政 赤字, 苛捐 雜 税 益 多, 貪 污 受 賄 猖獗, 司法 腐 敗 嚴 重, 人民 權 利 任意 剝 奪 (Location 4770)

關 於 大一 統 問 題, 我 跟 很多 人的 看法 不一 樣, 我 堅 持 一 個 觀 點: 各省、 各地 區 只要 有能力, 誰 愛 自治 誰 自治, 誰 愛 獨 立 誰 獨 立, 你 管 不了、 管 不好, 要 那 麼 大的 疆域 除 自 撈 私利 外 又有 什 麼 益 處? (Location 4774)

抗 戰 中期, 前方 戰 火 正 熾, 周 恩 來 在 重 慶 為 郭 沫 若 先生 祝 四十 大 壽。 蕭 乾 多嘴, 寫 文章 説, 怎 麼 才 40 歲 就成 了「 大 壽」, 有 點 不以 為 然。 蕭 乾 不懂 這 中 間 有「 政治」, 後 來 遭到 郭 老的 沉重 報 復, 他 在那 篇 著名 的《 斥 反 動 文人》 中 把 蕭 斥 為「 黑色」 文人, 説 這 是 鴉 片 之 黑, 專 門 毒害 人民 的。 (Location 4790)

要以 一 個 普通 律 師 的 名 義, 向 弱 勢 大 眾 表 達 我 綿 綿 不 盡 的 謝 意。 他 們 對 法治 的 渴望, 對 民主 的 追求, 以及 對 維 護 自身 權 利 的 執 著 精神, 自 始 是 哺育 我 成 長 的 母乳。 (Location 4835)

大 陸 易 幟,「 六 法」 被 廢, 新政 不及 言「 法」, 在 列 寧「 無 產 階 級 專 政」 的 國 家 理 論 與 毛 澤 東「 無 法 無 天」 的 造反 思想 的 指 導 下, 把 法律界、 法律 人 強 行 引 上一 條 多 麼 艱 難 曲折 的「 治 國 路」 (Location 4908)

為 了 不 給 人 留下 小 辮 子 抓, 我 從 辦 理 委 託 手 續 開 始 就 嚴 格 做到 一 絲 不苟。 (Location 4940)

無 論 徐 小 斌 或者 畢 誼 民, 對 王 軍 濤 的 情 誼, 真 夠 得上「 愛 之 甚 也」! 環 繞 軍 濤, 堪 稱「 勝 友 如 雲」。 (Location 4953)

我 斷 定 他 們 會 洩 密, 而 一旦 洩 密, 一般 情 況 就 歸 罪 於 律 師, 我可 不想 趟 這 渾 水。 (Location 4958)

我 辦 案 有 個 習 慣: 別 人看 過 或 摘抄 過 的 卷, 自己 不再 翻翻 總 不 踏 實。 (Location 4964)

像 王 這 樣 在政治上 極 其 敏感 的 人, 對 這 種 鱷 魚 淚, 怎 麼 就 信 了 呢? 看 來 吃 虧 在 於: 一 有 善心, 二 無 經 驗。 (Location 4988)

我 根 據 當 時 把握 的 情 況, 對 他 提了 四 個 要求: 第一, 務 必 申 請 傳 喚 證 人; 第二, 務 必 注意 你在 法 庭上 的 地位 與 公 訴 人 絕 對 平等; 第三, 務 必 充分 利用「 最後 陳 述 權」, 這 個 權 利 不 允 許 剝 奪, 不准 法官 恣意 打 斷; 第四, 要 冷 靜 思考 律 師 對 你 發 出 的 提 問 的 出 發 點, 仔 細 考 慮 怎 樣 應 對 最 為 有利。 (Location 4992)

庭 審 調 查 自 始 至 終 沒 敢 讓 證 人 出庭。 (Location 5067)

審 判 長 沒 有打 斷 我, 他 一直 聽 着。 然而 你 辯 你的 我 判 我的, 這 種 狀 況 已成 通例。 (Location 5082)

我 們 提出 那 麼 多 證 據, 你 們 竟然 統 統 不予 理 會, 我 們 講 了 那 麼 多 可信 的 理由, 居然 沒 有 一 個 字 反映 在 判 決 裏, 日後 寫 中 國 審 判 史 是 應 當 對 你 們 這 種 做法 留下 一 筆 的。 (Location 5085)

一 個 正直、 智慧、 有 勇 氣、 敢 擔 責 的 年 輕 政治家, 在那 麼 一 場 在 當 代 中 國 歷 史上 以 捲 起 百 萬 群 眾 為 標 誌 必 將 濃 寫 一 筆 的 風 濤 巨 波 中, 他 矢 智 矢 勇, 維 護 了 人民 的 尊 嚴, 保 護 了 民族 的 利益, 歷 盡 艱 辛, 居然 會 被 執 政 當 局 斷 為 罪犯, 投入 牢 籠, 這 是 什 麼 世道 啊! (Location 5090)

我 面 對 的 不是 審 判 長、 審 判 員, 我 面 對 的 是 那 個「 席」 位, 是 機 構, 是 權 力 載 體, 而 這 一 層, 針 對 王 案, 當 然 非常 重要。 你 可 曾 見 過 還 有 誰 在 這 裏 用 過「 審 判 席」? (Location 5108)

當 我看 到那 麼 多 運 動 的 領 袖 和 發 起 人, 在 面 對 後 果 不敢 負 責 任, 詆 毀 運 動 時, 我 感到 很 難 過。 因 為, 這 些 代表 人物 固然 因此 可以 少 受 些 痛苦, 但是 死者 呢? 那些 死 難 者 無 法 為 自己 進 行 任何 辯 解。 (Location 5148)

共和 國 的 基本 原 則 需要 堅 定的 維 護。 我不 贊 成 在 一 個 危 機 關 頭 以 公民 權 利 為 理由 把 祖 國 引入 風 險 巨大 的 困境 中, 而 希望 理性、 善意、 合法、 負 責 地 行使 權 利; 但是, 我 絕 不容 許、 也不能 同意 就 一般 原 則 而言 在 共和 國 重 設 惡 攻 罪, 否 認 公民 的 合法 權 利。 (Location 5163)

我 們 這 個 民族 的 精神 道德 水平 的 淪 喪 (Location 5169)

我不 太 看重 人物 的 尊卑, 但我 很 看重 人的 精神 是否 有 貴 族 格 調—— 一 種 高 貴、 純 正 的 心 靈。 在 中 國, 即使 知 識 分子, 都 太 缺少 這 些 了。 (Location 5172)

在 一 場 像 八 九年 那 樣 的 軒 然 大 波 之後, 竟然 只有 那 樣 少的 人 面 對 審 判, 可以 平 靜 地 説 出 自己的 良心 判 斷, 這 在 人 類 政治史 上 是 不多 的。 特 別 考 慮 中 國 政府 並 不 嚴 厲 地 處 置 這 類 良心 判 斷, 而且 人民 似乎 也不 誤 解、 歧 視 這 類 辯 護, 這 就 更 叫我 汗 顏 慚 愧 了 (Location 5176)

淚, 入 心 了, 也 一定 會 化 為 熱 血。 (Location 5202)

我 覺 得 這 個 案子 我 辦 合 適。 一是 一般 律 師 的 政治 鬥 爭 經 驗 可能 比我 少, 他 們 年 輕, 對 我 黨 的 政治 策略 不如 我 瞭 解得 多 一些; 二 是我 通 過 承 辦 王 案, 積 下了 經 驗, 有 點 信心。 (Location 5214)

在「 六· 四」 事件 中, 李 鵬 和 陳 希 同 公 開 造 謠, 目的 是 為 了 害人 (Location 5217)

在 重大 事件 面前 如果 需要 律 師 冒 風 險, 只能 是我 們 承 擔, 不能 讓 年 輕 人 衝 鋒。「 我 們 老 了, 無 所 謂」, 這 句 河南 話 講 得 真 實 在! (Location 5220)

鮑 跟着 説:「 他 好 就好, 只要 他 好, 一切 都 會 好。 我 無 所 謂。」 這 話 發 自 肺腑, 我 深深 地 感到, 他 們 之 間 夠 得上「 戰 友 情深」! (Location 5264)

李 鵬 把 老 毛 的 游泳池 佔 了, 還 要 重新 精 裝 修, 一下子 花了 幾 十 萬。 那 個 時 候 的 幾 十 萬 是 個 大 數, 財 政 就 問 這 筆 錢 怎 麼 報, 問 題 搞到 書 記 處, 鮑 彤 説, 主席 的 游泳池 本 來 就 夠 高 級 了, 還 要 重新 裝 修, 夠 浪 費 的 啊。 這 又 刺痛 了 李 鵬。 (Location 5275)

怎 麼 稍有 分歧 一夜 之 間 就成「 反革命」 了。 如此 是非不分, 黑白 顛 倒, 我 只能 説, 這 是 醜 惡 的 政治 反 復, 太 醜 了。 (Location 5286)

裏 面 大都 是 奉命 書 寫 的 揭 發 材料, 而且 最初 都 出自 逼供 誘 供。 等 揭 發 者 後 來 良心 發 現 推 翻供 詞 時, 有 權 者 卻 不 認 賬 了, 它 只 採 納 偽 證, 據 之 編 製 了《 起 訴 書》。 (Location 5291)

法官 則 是按 預 定的 審 訊 提 綱 辦 事, 根本 不 考 慮 我的 意 見。 證 人 不 讓 出庭, 則 在 意料之中。 律 師 按 目前 的 律 師 法 規 行事, 什 麼 大 問 題 都 解 決 不了, 但又 無 可 奈何。 (Location 5312)

上 訴 審 肯定 是「 書 面 審 理」。 (Location 5343)

歷 史 是 公正 的; 歷 史 的 審 判 必然 也是 公正 的! 我 從 未 懷 疑, 公正 的 歷 史 會 還 無 辜 者 以 清白。 也 從 不 懷 疑, 一切 有罪 於人 民 的 人, 儘 管他 可以 權 傾 一 時, 卻 終 將 受到 歷 史 的 公正 裁判 (Location 5362)

我 何 時 得以 回家。 服刑 有期,「 釋 放」 後 反而 遙 遙 無 歸 家 之 期 (Location 5409)

我和 我 全家 對 這 個 問 題 的 態 度 是: 在 我 被 非法 剝 奪 和 限制 人身 自由 的 條 件 下, 拒 絕 討 論 作 為 這 一 非法 行 為 藉口 的 搬家 問 題。 (Location 5456)

言 發 自 心 必有 詩 (Location 5520)

李 鵬 背着 中共中央 在 境外 出版 了 他的《 日 記》, 意在 迴 避 和 推卸 他在「 六• 四」 鎮 壓 事件 中的 重大 罪 責。 (Location 5531)

據 後 來 鮑 彤 從 國 管 局 獲 知, 原 來 是「 六• 四」 事件 中的 政府 發 言 人, 有「 鐵 嘴」 之 稱 的 袁 木 先生 看上 了 這 套 住宅, 伸手 要去, 並 希望「 新年 喬 遷」, 時 限 過 緊, 只好「 緊 急」 了。 (Location 5533)

魏 是 個「 智慧 型」 的 被 吿 人; 他所 追求 的, 僅 止 於人 民 大 眾 應 當 享有 的 民主 權 利; 為 此而 承受 的 個 人 榮 辱 已 置之度外, 並 不在意。 (Location 5610)

我 們 真正 需要 的 一些 重要 書 證, 比如 魏 關 於 西藏 問 題 的 幾 篇 文章, 竟然 都 漏 印 了。 那 為 什 麼 總 頁 碼 相符 呢? 原 來, 他 們 重 復 複 印 了 其他 並 不重 要的 材料, 補 齊 了。 (Location 5621)

重要的 官 員 按 慣 例 不 會 親 臨 現 場, 他 們 通 過 閉 路 電 視 觀 察 整 個 審 判 過 程。 (Location 5668)

魏 跟我 講, 他在 獄 中 進 行 絕 食 鬥 爭, 可不是 三 五 天 的 事, 他 讓 我猜 絕 食 多 長 時 間, 我 説 一 週, 他 笑了: 120 天! 我 説 你 吹牛 吧? 他 説 他 練 過 氣 功, 會 辟 穀, 但 獄 卒 不知道。 (Location 5718)

記 者 往往 是 根 據 自身 的 需要 發 表 消息 和 評 論, 他 們 有的 人 弄不清 我 們 的 國 情, 不免「 幫 倒忙」。 (Location 5734)

即令 是「 走 過 場」, 也要 嚴 肅 對 待, 認 真地 行使 法律 賦 予 的 每一 項 權 利。 (Location 5765)

王 審 判 長 那 句 所 謂「 對 律 師 的 意 見 要 認 真 考 慮」 的 許 諾, 宛如 游 離 於 大 氣 中的 皂 泡, 五光十色, 晃 動 兩 下 也就 隨 風 飄 去, 消失了。 (Location 5794)

那 時 我 們 不可能 知道「 江 核心」 發 過 話: 有人 認 為 魏 的 水平 高, 想 讓 魏 出去, 我 們 偏偏 不放! (Location 5824)

「 把 律 師 和 代理人 作 為 一 種 犯罪 的 主 體, 這 是 世界 獨 有的, 是 中 國 刑法 的 恥 辱!」 (Location 5859)

美 國 方面 好 重 視 啊, 一下 飛 機, 警 車 開 道, 元首 待遇。 幾 天 之後, 撥 款 50 萬 美金, 立 馬 組 建 了 辦 公 室, 前 此 似乎 沒 有先例, 這 也 證 明了 魏 的 份量。 (Location 5869)

你 曾 那 麼 義 憤 填 膺、 理 直 氣 壯 地 批判 方 勵 之不 該「 丢 旗」, 可 你 呢? 你 懂 什 麼 叫「 扛 旗」, 怎 麼「 扛 旗」, 以及 扛 什 麼「 旗」 嗎? (Location 5872)

我曾 托 魏 小 濤 把 這 些 意思 傳 達 給 他, 然 而我 又 明白, 他 未必 會 聽 進 去。「 性格 決 定 命 運!」 (Location 5878)

這 些 複 印件 我 們 作 為 證 據 呈上, 人家 統 統 沒 有 入 卷, 不是 不予 採 信, 而是 不予 理睬。 (Location 5957)

法庭 一 審 宣判, 不知 出 於 什 麼 考量, 居然 違 反 規 定, 沒 有 通知 律 師 和 家 屬。 (Location 5973)

咱 們 一向 是 抓了 之後 再找 根 據 (Location 6049)

上海 建委 來 了 三 個 人 跟他 個 別 談 話, 讓 他 認 罪 換 得 緩 刑。 鄭 對 我 説, 我 考 慮 了 一下, 沒 有 答 應。 我 説, 沒 答 應 就 對 了。 答 應 了, 後 果 極 其 嚴 重! 要是 我, 連 考 慮 都 不用 考 慮。 (Location 6100)

根 據 我的 經 驗, 越小 的 地方, 公安 越不 注意。 住 五星 級 酒店, 那 裏 往往 有 特工 的「 點」, 一下子 就 把你 摁 住了 (Location 6123)

幾 位 大 漢 斷 了 線 路 就把 她 們 拽 出 旅舍, 當 晚「 送」 回 上海。 (Location 6135)

環 顧 全球, 還 有 哪 個 國 家 會 產 生 如此 龐 大的「 上 訪 大 軍」, 作 為 政府, 難 道真 的 不 感到 這 是 羞 恥? (Location 6137)

事後, 司法 局 果然 把他 收拾 了, 他 辦 的 事 務 所 也 垮了, 弄得 很 慘。 他 不服, 鬧 啊, 公安局 就 出面 採 取 措施 了, 把他 視 為「 不 穩 定」 因素, 要 求他 每 週 必 須 到 公安局 彙 報 一次 思想, 否 則 後 果 自 負。 (Location 6151)

後 來, 逼 他出 國。 他 徵 求 我的 意 見, 我 對 他 説, 一走 可就 回 不 來 了, 不 要走。 (Location 6153)

古 往 今 來, 海 內 域外, 罪 惡 的「 流放」 制度 毀 了 人 類 多少 精英! (Location 6160)

李 才 旺 很快 養 好 傷, 也 領 了 五百 兩 黃 金, 這 個 人 鬼 啊, 在 臺 灣 呆 了 一年, 移民 美 國 入 了 美 國 籍。 1983 年、 1984 年, 兩 次 持 美 國 護 照 回 國, 咱 們 這 邊 公安部 門 盛情款待, 待 如上 賓, 酒宴 中 大 講「 愛 國 不分 先後」。 (Location 6186)

其 實 我 們 在 濟 南, 一天 就 能把 卷 看完, 只因 為 我 堅 持 來 濟 南, 沒 聽 他 們 在京 待命 的 指令, 就 通 過 山 東 省 高 院 把 我 收拾 了。 (Location 6225)

明明 是 法官 不 負 責 任, 居然 倒打一耙, 在 當 事 人 那 裏 醜 化 律 師。 (Location 6250)

李 顯 斌 是 個 悲 劇 性 人物, 他的 申 訴 被「 駁 回」, 後 來 不幸 病死, 終 年 也就 六十 來 歲 吧。 (Location 6292)

河南 有 個 原 陽 縣, 回 漢 雜 居, 歷 史上 就有 民族 矛盾。 1994 年, 發 生了 一次 回 漢 之 間 的 武 鬥 (Location 6296)

設 法 否定 刑 訊 逼供, 支持 控 訴 證 據。 怎 麼 辦 呢? 關 於 這 一 層, 各地 公安 的 做法 幾 乎 一 模 一 樣, 給 法院 出 個 正式 證 明:「 決 無 此事」。 (Location 6334)

這 個 事情 在 河南 當 地 已 經 解 決 不了, 我 於是 離 開 河南 回 北京, 找 最高法院。 (Location 6372)

他 們 回去 不到 一 週, 就把 李 清 章 給 斃 了。 (Location 6388)

在 民族 關 係 緊 張 民族 矛盾 尖 鋭 的 地 區, 經 常 不 斷 地 產 生「 突 發 事件」, 加 劇 着 民族 之 間 的 某些 仇恨, 這 與 我 們 司法 不公、 冤案 不 斷、 天平 老是 向着 一方 傾 斜 是否 也有 其 深刻 的 關 聯 呢? (Location 6391)

二 審 維 持 一 審 的 死刑 之 判, 而 後 採 取 詭 秘 手段 把 人 殺 了。 時 為 1998 年 9 月 25 日。 當 天, 鄭 州 召 開「 公 審 大 會」, 判 處 九人 死刑, 真正 宣判 的 時 候 只有 八 個 人 (Location 6436)

待到 1999 年 3 月, 湖北 作家 方方 女士 看到 材料, 立 馬 在她 主 編 的《 今日 名流》 上 全文 刊 發, 並 且 加了 一 個 很有 份量 的「 編 者 按」, 表示 全力 支持。 (Location 6477)

我 自幼 受 的 是「 威武 不能 屈」 的 教育, 這 麼 好的 傳 統 精神, 我怎 會 丢 棄? (Location 6738)

二 審 撤 銷 了 一 審 的 無 罪 之 判, 改判 郭 凱 三年 有期徒刑, 一 個 公安 英雄 就 這 麼 毀 了。 (Location 6755)

當 事 人家 屬 通 過 關 係 找到 我, 談 了 情 況, 我 極 力排 除了 對 律 師 身兼「 掮 客」 的 厭 惡, 跟 她 講, 如果 一百 萬 真 能 保住 人 頭, 我想 辦 法 給 你 籌 款 保 命, 給 他 一百 萬! (Location 6841)

筆 錄, 他 們 竟然 可以 胡 來 啊, 當 事 人 當 時 就 指出 來 了, 説 你 們 這 麼 記 可 不行 啊, 但 對 方 決 不 改正, 硬 是按「 需要」 硬「 記」 一 通。 (Location 6894)

又 通 過 熟人 打探, 才有 真 實 的 回 話,「 法官 在 銀 行 炒 股 呢, 再 稍微 等 一 會 兒, 他 馬 上回 來。」 (Location 6910)

張 啟 生 被判 決 沒 收 個 人 全部 資 產, 粗 算 一下 約 為 7000 萬。 九十年代 的 7000 萬 可不是 小 數 字 啊。 這 7000 萬 資 產 一 立案 就被 封存, 而 後 被 公安 和 檢 察 兩 家 分 來 蓋 房子 了。 不 判 死刑 並 沒 收 財 產, 誰 來 清 償 這 7000 萬? 因 為 這 分明 是「 家庭 財 產」, 至少 應 有 二分 之一 不在 沒 收 之列 罷, 更 何 況 其 中的 股 權 據 張 的 夫人 説 統 統 是她 的 個 人 炒 股 所得, 與 張 無 關! (Location 6925)

「 兩 高」( 最 高法 和 最高 檢) 在 打架, 最高 檢 説, 你最 高法 搞 死刑 覆 核, 得 趕 快 制定 規 則, 否 則 我 們 怎 麼 介入 啊。 最高 法 説, 這 個 規 則 我 們 制定 不出 來。 一直 拖到 現 在 也 沒 制定。 (Location 6942)

廣 東 省 黨 政 機 關 給 最高 院 發 來 正式 公函, 要求 必 須 槍 斃, 最高 院 不敢 不 辦。 (Location 6948)

大法官 居然 敢 於 如此 下 筆, 公 權 機 關 敢 於 如此 亂 來, 前 所未 聞, 無 以 名 之, 只能 説 這 是「 國 家 恐怖 主 義」 了。 (Location 6960)

所 謂 打 黑, 實 際 上 是「 嚴 打」 的 變 種。 (Location 6969)

硬要 單 列出 來, 並 且 發 展 成 為 以 運 動 的 方式 去 處 理 訴 訟, 必然 越 搞 越 歪, 或者 一 開 始 就是 歪 搞。 (Location 6971)

薄 按照 他的 思 維 方式 辦 事 邏 輯, 會 認 為 北京 律 師 最易「 通天」, 搞 不好 會 惹出 麻 煩, 於是 決 心向 北京 律 師「 開 刀」, 於是 通 過《 中 國 青年 報》 於 當 年 12 月 14 日 發 表 以《 重 慶 打 黑 驚 曝「 律 師 造假 門」》 為 題 的 長 篇「 調 查 報 吿」, 揑 造 情 況 (Location 6984)

重 慶 的 公 權 力 機 關 合 謀 搞了「 偽 證」, 甚至 是 與 在押 的「 黑 社 會」 頭 目 聯 手, 與 墮 落 的 報 紙 合 謀! (Location 6999)

發 出 自己的 聲 音, 有人 駡, 總 比 大家 默 不作 聲 好。 (Location 7014)

作 為 一 個 律 師, 不能 夠 用 奸邪 的 手段 對 付 流氓, 不可以! 即使 暫 時 地 正 不 壓 邪, 也不能 以 邪 對 邪。 (Location 7055)

中 國 人大 約 真的 是 讓「 嚇」 怕 了。 一 遇到 公 權 力 上 權 力 手段, 就 會 往 極 端方 面 考量。 (Location 7059)

緩 刑 對 於 律 師 來 講 也是 毀 滅 性的 打 擊 啊, 認 可 緩 刑 等 於 承 認 有罪, 律 師 執 照 也就 失去 了, 再做 律 師 的 可能性 沒 有了 (Location 7075)

當 時 全 國 的 法律 人, 除了 薄 氏 觀 念 的 支持者, 包括 檢 法人 員, 都在 支持 你 李 莊, 聲 討 重 慶 的「 黑 打」, 全 國 的 輿 論 與 社 情 也 幾 近 一 邊 倒, 可 你的 法庭 表演 給 人 們 潑 了 這 麼 一 盆 冷水 (Location 7079)

我 心 裏 非常 清楚, 他不 會 寫, 此刻 只是 敷衍 一下 就是 了。 (Location 7098)

一 個 人 把 自己 看得 太高, 總 覺 得 自己 多 麼 多 麼 了不起, 就 易 陷入 這 樣 一 種「 愚」 的 境地。 這 種 錯 誤, 我也 犯 過, 我 年 輕 的 時 候 也有 點 自 負, 覺 得 還 可以 嘛。 其 實 兩 個 字, 狗屁。 只有 踏踏 實 實 地 讀 點 書, 老老 實 實 地 辦 點 事, 才是 正道。 (Location 7104)

就 律 師 界 來 説, 同行 之 間 會 有 分歧, 允 許 爭 論, 但不 可以 毒 語 相加, 恣意 惡 攻, 為 一 時 的「 暢 快」 而 失去 了 職 業 操守 倫 理 道德。 (Location 7122)

莊 學 義 這 個 局 長 好, 大 興 安 嶺 火 災 後, 因 為 沒 有 後 臺, 讓 人 當 了 替罪羊, 真正 有 問 題 的 反倒 立功 了, 老百姓 看不 過 去。 (Location 7172)

我要 求 自己 結 合 案情 認 真 學 習 相 關 法律, 對 於 應 加 適 用的 法律 條 款, 無 論 實 體 法 或 程序 法, 都 重新 熟 記,「 大意 失 荊 州」 (Location 7187)

現 在 這 些 應 擔 責 任 的 高官 統 統 太平 無 事, 硬 來 收拾 這 麼 一 個 救火 有功 的 小小 局 長 (Location 7194)

片面性 不 會 產 生 説 服 力 是 不需要 證 明 的。 (Location 7236)

最高 庭 長 甚至 公然 提出, 要 設 法 限制 我 發 言, 因 為 我的 講 話 太 富「 煽 動 性」。 (Location 7293)

「 對 不法 現 象、 違 法 情事 不表 義 憤, 不 帶 感情 色彩, 對 律 師 來 説, 就是 失 職!」 (Location 7304)

莊 學 義 被 判刑 後 並 沒 有 坐牢。 因 為 連 監 獄 的 人都 為 他 喊冤, 據 説 是以「 保 外 就 醫」 名 義 把他 放了。 後 來 檢 察 院 發 現 人 沒 了, 就到 處 找, 他 們 估 計 莊 回 連 雲 港 老家 了。 老家 的 人也 同情 莊, 幫 他 打埋伏, 對 來 人 説, 你 們 先 回去, 我 們 看 見 他 就 向 你 們 報 吿。 (Location 7321)

當 年的 莊 學 義 年 富 力 強, 平反 時 已到 退休 年 齡。 還 有 一批 人 受 牽 連, 他 們 後 來 的 遭遇 也 都很 悲 慘。 這 不但 是 冤案, 也是 個 社 會 性的 悲 劇。 (Location 7328)

我 建 議 説: 現 在 只是 法院 給 你 平反 了, 但 黨 籍 沒 有 恢 復, 還 留着 個 尾巴, 提 的 條 件 過 高, 會 把他 們 嚇 回去 的, 問 題 反倒 不好 辦。 不如 不吭 聲, 先把 工作 解 決 了 再 説。 在工作中 黨 籍 問 題 有可能 迎刃而解。 最後 再 談 級 別、 經 濟 問 題, 家 屬 問 題 不如 放到 最後 提, 也 許 容易 些。 他 聽 不 進 去 (Location 7333)

先生 精力 過 人, 三 個 小 時 口述 後 依然 聲 若 洪 鐘, 毫 無 倦意; 先生 記 憶 力 亦 驚 人, 細 微 之 處 毫 釐 不爽。 (Location 7358)

行者 作 為 族群, 其 個 體 應 具 這 樣 的 品 質, 力 達 這 樣 的 境界: 方向 明 確, 腳 步 堅 實, 崇尚 自由, 人格 獨 立; 前 進 中 慎思、 勤 思、 善 思, 在此 三思 基 礎 上 繼 之以 深思; 為 達 目 標, 百折 不 撓。 (Location 7382)

病源 不在 學 淺 才 疏, 要害 是 沒 有自 由 思想, 丢 棄 獨 立 人格: 跟 人 瞎 跑, 服「 愚」 必被「 馭」。 (Location 7387)

評 定 這 類 人的 前 半 段 生涯, 尺 規 不在「 真」, 而在「 對」, 即 正 確。 深入 探 討 此中 對 錯 會 傷 及 許 多 老人 的 革命 感情, 此刻 打住 為 好。 至 於 我 本人 與 之 相 關 的 錯 處, 因 有「 傷 類」 的 顧 忌, 口述 之中 也不 涉及, 讀 者 鑒 諒 為 幸。 (Location 7394)

回 顧 一生, 居然 對 家人 不 置 一 辭, 未能「 同此 涼 熱」, 説 穿 了 是 躲避 執 政 當 局 慣 用的「 株 連 政策」。 我 從 1979 年 重返 律 協 三十 多年 來, 凡 屬 工作 事 務, 包括 何 時、 何地, 對 家人 一概 秘而不宣, 萬 一 不幸 遭 災, 他 們 因「 不知道」 或 會 躲 過 一 劫。 家父 上世 紀 八十年代 手抄 一份「 家 譜」 囑 我「 下 傳」, 草草 看 後 一 焚 了 之, 也是 基 於 這 種 考 慮。 (Location 7406)